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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频言情连载
穿越后,我发现我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夹在男女主中间,最后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既然这具身体由我掌管,我就不会让悲剧发生。男人我要,权利我也要。我要靠着剧情和自己的才华,走上权利巅峰,扭转炮灰人生!
主角:苏婧瑶离璟 更新:2024-08-09 0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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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婧瑶离璟的女频言情小说《优质全文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由网络作家“尤宫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后,我发现我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夹在男女主中间,最后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既然这具身体由我掌管,我就不会让悲剧发生。男人我要,权利我也要。我要靠着剧情和自己的才华,走上权利巅峰,扭转炮灰人生!
第1章
这是一间雅致的女子闺房。
窗边的美人榻上,躺卧着一名少女。
仔细一看,这少女竟然只穿了一件烟粉色肚兜,和一件白色小短裤。
四肢与肚脐处的肌肤,就这样大方地裸露在空气之中。
此时,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欺霜赛雪、洁白无瑕、光滑细腻的肌肤,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辉。
此时,有四个丫鬟正环绕在她身侧。
她们个个手持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不时从罐子中取出莹白的药膏。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少女修长的腿上、纤细的手臂上、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上、可爱莹润的细白小脚上,以及嫩葱般的尖尖十指上。
其中一名丫鬟妙云,动作尤为轻柔,她刚刚完成了最后一道按摩肌肤的工序,声音轻柔。
“小姐,您今日的养肤已经完成了,再过一个时辰,便去泡药浴吧,李嬷嬷现在正在准备。”
少女听闻,微微转过头,嘴角轻扬。
“好,你们出去吧,我看会儿书,到时辰了就过去。”
少女的声音绵软甜腻,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是,小姐。”
四名丫鬟将各类工具与药罐收拾整齐后,退出了房间。
此时正好能完全看清女子的容貌,眉似新月,目若星辰,鼻腻鹅脂,唇红齿白,云鬓花颜,恍若仙子下凡尘。
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更是颜容如玉,肌肤赛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只见苏婧瑶微微抬起那如葱般的小手,轻柔地放置在眼前,巧妙地遮挡住了那丝光亮。
随后,她才缓缓睁开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
待适应了这光亮后,她伸出手,从容地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纱裙,动作流畅地将其披上。
而后,她那双小巧的脚轻轻点地,身姿轻盈地从美人榻上起身。
接着,她悠然地取来一本诗词,身姿袅袅婷婷地朝着暖阁的软榻走去。
她半躺在软榻,手肘枕着特制的软枕,一缕乌发垂落。
来到这个世界已然十五年,苏婧瑶已然完全习惯了古代的生活,甚至较之以往,更加享受其中。
现代的苏婧瑶是一个孤儿,她没有家人,只有自己。
自幼的成长环境让她深知,她心之所向的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的拼搏去获取。
所以,在现代,小时候的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学习,长大后的她精心雕琢自己的容貌与能力,凡是能提升她生活品质的事情,她都能锲而不舍地去践行。
没错,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
男人,女人,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都是可利用之人。
至于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苏婧瑶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只因工作压力如山,男友又催促结婚,那晚她随意找了本甜文,欲借此打发时间。
然而,看到最后,现实的沉重却再度压垮了爱情的美好。
苏婧瑶深感受到了欺骗,原本她只想通过甜文放松心情,哪曾想小说越到后面,越是令她无法摆脱现实的烦恼。
那她看这书又有何意义?
愤然之下,她当即发出了数百字的长评,对作者大加批判。
如此这般,心中方才舒适些许,继而沉沉睡去。
怎料,一觉醒来,她竟已成了君朝尚书令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且与她同名。
五年前,她偶然从父亲口中得知,当今陛下封皇后嫡子君泽辰为太子。
至此,她才恍然大悟。
君泽辰,不正是她看过的那本小说中的男主吗?
原来,她苏婧瑶,便是那个插足男主君泽辰和女主凌悦感情的炮灰。
呵,真是有趣。
君泽辰十五岁时被册封为太子,十七岁时上了战场,遇到了凌大将军的女儿凌悦。
凌悦自幼生长在塞外,策马奔腾,洒脱肆意,心思单纯。
长于宫中的太子,被她那别具一格的性格深深吸引。
大胜归来后,十八岁的太子迎娶了十七岁的凌悦。
并且,向太子妃许下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承诺。
然而,两年过去,凌悦一直未能诞下子嗣,皇后心生不满,遂下旨让太子迎娶尚书令之女苏婧瑶为太子侧妃,以绵延皇嗣。
原文中,苏婧瑶嫁过去时,正值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正浓之际。
苏婧瑶自幼娇生惯养,性子软糯。
成亲后,太子又不碰她,致使她在东宫受尽奚落。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厌恶自己,而皇后娘娘又隔三岔五地催问她何时有孕。
不仅如此,东宫的下人也在私下里对她百般编排。
最终,她郁郁而终,香消玉殒,容颜飘零。
苏婧瑶当初看到此处时,还觉得男主颇为不错,真的做到了为女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男主登上帝位后,皇后依旧未能诞下子嗣。
之后的剧情,自然便是男主选秀纳妃。
一直受男主保护的皇后女主,又怎能是那些妃子的对手。
到了最后,男主对女主也再没了年少时的情意。
何其可笑呢。
不过,此苏婧瑶已非彼苏婧瑶。
她的人生,无论运用何种手段,都必将扶摇直上九万里!
既然女主的世界注定黑暗,那她苏婧瑶就提前让她看到真实而丑陋的面貌吧!
幸运的是,苏婧瑶的身份委实不错,她的娘亲乃父亲苏宏禹的正妻,二人也算琴瑟和鸣,她还有一位刚过弱冠之龄的嫡亲哥哥。
之所以说她的娘亲和父亲勉强算是琴瑟和鸣,是因为在原文之中,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可是对徐姨娘极为宠爱。
苏婧瑶自十岁起,便让娘亲替她筹备各类护肤的器具与药材,她更有数十名丫鬟每日为她涂抹并按摩。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容貌都是女子不见血的利刃。
而她的这些法门以及魅惑男人的手段,总会在潜移默化间告知娘亲。
譬如。
“娘亲,爹爹今日又在徐姨娘那里,话本子里言,即便为夫妻,亦要时刻保有新鲜感,你快换上这件纱裙吧,定然美极了。”
“娘亲,你莫要事事都为爹爹着想,您诗词皆通,何必去迎合爹爹,还是应多说些自己的主见与想法嘛。”
“娘亲,今日是否为你与爹爹成亲的纪念日,你给爹爹准备一个惊喜吧。”
“娘亲,今日本就是爹爹不对,你心中生气就该表现在脸上,下次爹爹来,便将他拒之门外。”
“……”
这几年来,苏婧瑶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娘亲,她绝不可能让一个姨娘爬到她娘亲的头上。
现今,她的爹爹对娘亲恐怕是喜爱得紧。
既能撒娇痴缠,又能与他谈诗词论人生,还能替他管理家事操持后院。
当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时,无论何种真爱,皆为浮云。
苏婧瑶,就要做一个男人眼中完美的女人。
苏婧瑶翻了下手中的书页,这本诗词她从小就看,已经看了五遍,可每次看都觉得每一篇诗词,都代表一种人生,蕴含一种感慨。
她无法做到那些诗人的豪情万丈,亦难以达到他们的洒脱释怀,更难以领悟诗中极致的缱绻情义。
她只知道:为己至上,方得安宁。
不过无妨,她会装。
窗边洒下的柔和阳光,与香炉中袅袅升起的轻烟交织在一起,宁静又温暖。
苏婧瑶瞧了瞧时辰,缓缓起身,该去泡药浴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册,缓步朝闺房更里面的内阁走去。
“小姐,药汤已经备好了,请小姐宽衣。”
苏婧瑶点了点头,素手轻抬,轻解衣裙,衣裙飘然落地。
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看见,少女肌映流霞,足翘细笋,娇丽尤绝。
苏婧瑶轻抬玉足,迈入以白玉打造的浴桶之中,浴桶中,热气蒸腾,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混合一丝丝的药味。
这是她当初让娘亲在民间斥重金请来的专为女子调理身体的女医者,特意为她调制的配方。
其中放置了玫瑰、茉莉、百合等可滋润肌肤的花卉,还放置了当归、黄芪、灵芝、雪莲等调养身体且养颜的珍稀药材。
再佐以女医者独家的珍贵香料,方得以成就如今的药汤,每日熬制耗时、耗力又耗钱。
但是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苏婧瑶抚摸着自己的冰肌玉骨,连她自己都爱不释手,更遑论男子。
李嬷嬷一如往昔,来到苏婧瑶身旁,开始为小姐按摩。
她的按摩和之前丫鬟们的按摩不同,不仅专门和女医者学过,位置也不同。
嘴,胸,腰,臀,**。
李嬷嬷双手轻柔而有力,熟练地在苏婧瑶的身上游走。
苏婧瑶的脸上渐渐泛起一抹潮红,媚眼如丝,秋波流转,似有万种风情。
李嬷嬷即便每日都能见到小姐的媚态,却也时时失神。
泡汤持续了两刻钟,苏婧瑶的身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趴在浴桶边缘,娇喘吁吁。
平复之后,她才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浴桶。
莹白如玉,光滑细腻的身躯瞬间完整的暴露了出来。
嬷嬷动作轻柔地为小姐擦拭去身上的水珠,随后拿来衣裙,仔细地为小姐穿上。
整个过程中,苏婧瑶宛如一朵娇美的花,被人细心的打理养护。
苏婧瑶方才装扮停当,妙霞便匆匆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小姐,您快些去大厅吧,有圣旨到了。”
苏婧瑶那纤纤柳眉微微一挑。
“好,我这便过去。”
她心下暗自思忖,这道圣旨想必就是要将她赐予太子为太子侧妃的吧。
待苏婧瑶来到大厅时,陛下身边的德海公公已然抵达。
苏宏禹一见她,忙道:“瑶瑶,快过来。”
“臣女婧瑶姗姗来迟,还请公公见谅。”
苏婧瑶身着一身俏皮婀娜的绿色衣裙,愈发衬得她空灵绝世,宛如仙子下凡。
即便是在宫中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德海公公,也不禁为她的容貌而失神。
尚书令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呀。
“无妨,是奴才来得匆忙,也未曾提前通知。既然苏小姐已到,那便接旨吧。”
德海话毕,厅中众人纷纷跪下,额头紧贴放在地上交叠的手背上,态度甚是恭敬。
紧接着,德海公公那尖锐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之运,统御四海,心系社稷,思虑江山后继有人。
今有尚书令之嫡女苏婧瑶,品貌出众,德才兼备,实乃闺阁之典范。
朕念其贤良淑德,宜配良缘,特赐苏婧瑶为太子侧妃,以佐东宫。
半月之后,行成婚之礼,举皇家之盛典,彰朕之隆恩。
望二人相敬如宾,早诞贵子,延续皇家血脉。
钦此!”
“臣女/臣妇/微臣接旨。”
待德海公公离去后,苏婧瑶的母亲柳静娴便面露愁容。
“老爷,我原本已经在为瑶瑶挑选夫家,瑶瑶是你我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我想让她为人正妻,可现在......”
柳静娴虽然三十有三,但是面容仍然柔美紧致,说出对女儿的担忧,苏宏禹也有些不忍。
可这是圣旨,不能违抗。
“我又何尝不知,更何况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笃,瑶瑶嫁过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柳静娴作为深闺妇人,自然不知道太子的风流事,可苏宏禹却是清楚的知道,当年太子出征,与凌将军之女定情,若不是太子妃不能生,陛下也不至于现在就将瑶瑶赐给太子。
太子自从娶了太子妃后,就不愿意纳妾,如今他的瑶瑶却要做第一个出头鸟。
苏宏禹有些担忧太子用瑶瑶撒气,哎。
现在也不能全盘说出来,否则夫人更是伤心。
“爹爹,娘亲,女儿没事,女儿愿意嫁给太子殿下。”
“即使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会安分守己好好在东宫活下去,不让爹爹娘亲忧心。”
柳静娴听到女儿如此懂事的话语,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娘亲应该早点为你定下亲事的,也不至于现在被赐婚,毫无选择,都怪娘亲想多留你一年。”
“娘亲,太子龙章凤姿,仪表堂堂,虽然女儿嫁过去不是正妻,可也是会入皇家御碟的,以后我们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女儿不难过,娘亲也不要为女儿难过可好?”
苏宏禹也心疼夫人伤心落泪,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
“瑶瑶,苏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嫁过去有任何需要,都记得写信告诉爹爹和娘亲,不要闷在心里。”
“好,爹爹娘亲最好了,女儿谨记。”
第2章
红绸飘扬,锣鼓喧天,今日是苏婧瑶出嫁的日子。
远远望去,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延伸至远方。
打头的是一群盛装的侍从,他们手持各式旌旗,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迎风飘扬。
紧接着,是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箱笼堆叠如山,上面甚至镶嵌着金银。
箱笼中的嫁妆有精美绝伦的丝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工艺精湛。
珠宝玉器更是不计其数,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翡翠,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古玩字画、书籍经典,无不彰显着尚书令苏家的风雅和文化底蕴。
整个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前行,百姓无不惊叹十里红妆的壮观和嫁妆的丰厚。
苏婧瑶端坐在喜轿内,君国并没有女子出嫁盖红盖头的习俗,通常是手拿团扇挡住面容即可,而且她作为侧妃,也不需要和太子行夫妻对拜等仪式。
太子只需要来迎亲,到了东宫后苏婧瑶就会被抬进她的寝殿。
而太子在东宫大殿迎接宾客。
这一路漫长,苏婧瑶头上的饰品又着实多,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可是也只能忍着。
轿中的苏婧瑶,只能通过外界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待锣鼓声渐消,抬轿的奴才们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夕颜殿。
苏婧瑶在妙云的搀扶下步入宫殿坐到喜床上,手上的团扇一直不曾放下。
这次苏婧瑶将妙云妙霞妙月妙雪四个丫鬟和李嬷嬷都带到了东宫,这就是陛下赐婚的好处了,女子的嫁妆,陪嫁丫鬟没有限制。
待众人都出去后,她方才轻轻放下团扇,美眸流转,仔细打量起寝殿的布置。
地面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张喜床的床头也雕刻精美,甚至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和宝石,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触感细腻柔滑。
窗边摆放着一组精美的桌椅,桌上放置着花瓶,插满了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整个寝殿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温馨。
看来这个太子面子功夫还是做好了的。
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不好听,夕颜?
她一妙龄女子的宫殿名称竟然叫夕颜,看来太子对她很是不喜呀。
苏婧瑶端坐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迅速拿起团扇,遮住面容。
今晚的主人公终于入场了。
君泽辰踏入寝殿,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的婚宴是父皇赐婚,苏婧瑶又是尚书嫡女,世家贵女,于太子而言,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太子,虽然权力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君泽辰进来后,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静坐在床上的苏婧瑶。
团扇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一窥真容。
只能看见女子满头的珠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一身绯红色的嫁衣将她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遗。
女子握住团扇的小手纤纤,修长白嫩,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仪态优美的端坐着,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君泽辰步履随意地走到苏婧瑶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漫不经心地拿走她手中的团扇丢到一旁。
这突如其来且毫不尊重的举动,让苏婧瑶心中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惊慌。
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其中满是受惊后的惶恐。
她的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着,像是风中颤动的花瓣,轻咬下唇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妾参见太子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微微颤抖。
君泽辰原本就听说苏家大小姐极为貌美,只是他从小见惯了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重要。
拿开团扇后,他未料到,团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脸庞。
妆容精致,面若粉樱,唇如杏红,明眸皓齿,整个人明艳动人,灵动妩媚。
君泽辰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虽然有瞬间的失神,他却仍保持着冷峻的神情。
美丽的容颜都是浮生一梦,终会随岁月流转而凋零,即便此刻之丽色令人迷惘,也不会撼他心神。
君泽辰今日过来,只是要和她把话说明。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苏婧瑶缓缓起身,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太子的举动,见太子一直站着,她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贸然坐下。
犹豫片刻后,她怯怯地开口:“殿下,坐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君泽辰悄然凝视她片刻,眼眸中夹带着审视之意,冷峻的面庞毫无神色波动,令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这位苏家大小姐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这样的女子是君泽辰最为反感的。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泽辰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婧瑶闻听此言,动作轻柔地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泽辰身上。
君泽辰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薄的嘴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他的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婧瑶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靖瑶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泽辰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紧紧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的坚定。
他既然已经对凌悦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月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说完便徐徐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她。
苏婧瑶的面庞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宛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她静静地听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宛如春日暖阳,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婧瑶的声音娇娇柔柔,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婧瑶黛眉微微蹙起,轻咬着如樱花般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让她倍感难为情。
随后,她又道:“只是……”苏婧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婧瑶稍稍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似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君泽辰听着女子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陷入沉思,如深潭静水般深沉。
他原本打算今晚与苏婧瑶说个明白,而后去书房就寝,然而她所言却也在理。
苏婧瑶本就是父皇赐婚,且她的父亲居正二品尚书令,文臣之首。
若是新婚首夜便这般冷落于她,传扬出去,的确不甚好听。
君泽辰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湖水般,悄然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微微低垂着头,卷翘的睫毛,似轻舞的蝴蝶,于烛光的摇曳中,投射出片片俏皮的阴影。
而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妆容的映衬,亦或内心的羞涩,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她着实美丽,堪称君泽辰所见过女子中最为出众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尚书令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善良纯真。
他原本以为,今日自己说出这番话,女子必定会泪水如泉涌,哭闹个不休,甚或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于他。
可她却如此从容,淡定,只是勇敢的说出心中合理的诉求,清澈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令人难以拒绝。
可每个女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他不至于因为今日这番话便彻底相信她。
君泽辰微微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今晚留宿夕颜殿。
苏婧瑶闻得男人答应留下,心中如释重负,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一抹纯真而释然的笑容。
轻声道:“妾,谢过殿下。”
随后她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殿下需要妾为您更衣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需要。”君泽辰的声音带着自他进入寝殿后便伴随着的冷漠。
“好,那妾便自行洗漱去了。”
苏婧瑶移步至梳妆台,优雅地坐下,动作轻柔地为自己卸去明艳妆容,接着将头上的珠钗缓缓取下,乌发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柔顺的光泽。
随后,她轻盈起身,迈向屏风,在屏风后轻轻解开婚服的系带,换上单薄的纱裙。
君泽辰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女子闲适的背影,她没有丝毫初来乍到的紧张之态,仿佛他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本就生性多疑的君泽辰,心中疑虑更甚。
难道她的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不仅爱着别人,甚至不愿意碰她?
只希望这位侧妃能够真的履行今日的承诺,切莫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凌悦从小长在塞外,心思单纯,不可能是这些世家女子的对手,极容易被挑拨离间。
待苏婧瑶收拾完毕,移步至床边时,君泽辰已然身着亵衣,静静端坐于床边了。
他抬头直视着她,眼前女子卸去妆容后,虽减了几分娇艳,却添了些许无辜与纯然。
她的眉眼似弯月,肤如凝脂般晶莹,宛如白雪般纯净,披肩的长发,在烛火的辉映下,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然降临。
君泽辰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动,尽管女子的薄裙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格外突出的曼妙曲线。
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开来。
君泽辰迅速转头,竭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语气冷淡地道:“就寝吧。”
“殿下想要睡外侧还是内侧?”
苏婧瑶的声音自幼便如蜜糖般甜腻可人,她的脸上也满是纯真无邪,然而这句话落入君泽辰耳中,却格外滚烫刺耳。
君泽辰凝视着她的装扮,听着她娇媚甜软的声音,心中的矛盾越发强烈。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可当他的目光与她相对时,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无辜,清澈得宛如一汪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才是那个内心龌龊的小人。
君泽辰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孤睡外侧。”
苏婧瑶自然无从知晓眼前男子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微微颔首,轻移莲步,动作优雅地缓缓褪下鞋子。
玉足白皙娇嫩,宛如羊脂白玉,赤裸着轻轻踏上床边的踏板,接着从君泽辰的身侧上床。
君泽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玉足吸引,同时,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
他的心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起来。
君泽辰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全力克制着难以掌控的身体。
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罢了,他堂堂太子又岂会被美色所迷惑?
苏婧瑶在内侧躺下后,将身子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出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庞,宛如沉睡的睡莲,恬静而动人。
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洒下片片阴影,微微颤动着,如春日里翩跹的蝴蝶,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苏婧瑶眼波流转,凝视着君泽辰,见他依旧文风不动,身躯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瞧他那模样,似乎并无躺下休憩的打算,心中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吗?妾身今日甚是疲惫,想要歇息了。”她的声线轻柔,宛如夜莺轻啼。
君泽辰听着悦耳的声音,心中的矛盾愈发如潮水般汹涌起来。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体难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然而,他绝不可能违背与凌悦的约定。
最终,君泽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然后默默地背对着苏婧瑶躺下。
苏婧瑶凝视着君泽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口嫌体正直,呵。
随后,她轻盈地转过身去,缓缓合上如秋水般的眼眸,不一会儿,便渐渐沉浸在梦乡之中。
君泽辰自幼便勤练武艺,对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锐。
此刻,他静静地聆听,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小女子已悄然进入梦乡。
他自幼在宫廷中成长,早已深知后宫女子的权谋算计是何等错综复杂。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计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计。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将来邂逅了心仪的女子,必当护她一世周全,决不让她遭受后宫的尔虞我诈。
他的血脉子嗣,也只愿由心爱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运却偏好戏弄于人。
他与凌悦结为夫妻已有两年时光,却始终未能迎来一儿半女。
母后恳请父皇下旨,将他与苏婧瑶赐婚。
身为太子的他,实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延绵皇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但曾经对凌悦的承诺,他依旧会坚守,决不会碰苏婧瑶一下。
倘若苏婧瑶是个心思纯净的女子,他会给予她无上的荣华,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在这纷繁的思绪缠绕中,君泽辰也缓缓沉入梦乡。
烛火摇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静卧于喜庆的红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苏婧瑶却并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那具温热的身躯缓缓挨近。
睡梦之中的君泽辰忽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轻柔的呼吸,温热的气息犹如羽毛轻拂,在他的肌肤上漾起一阵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也紧贴着某种绵软之物。
君泽辰的睡眠极浅,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侧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嫩细腻、精致娇美的面容。
女子高耸的胸脯正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本被衣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肌肤,此刻大半裸露在外,随着她轻柔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君泽辰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毅然将手臂抽离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推开。
苏婧瑶睡得格外深沉,即使被推开,也毫无醒来的迹象。
她只是本能地抱紧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不知是因屋内有些闷热,还是其他缘故,她的双腿夹住被子,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不经意间裸露在外。
侧身而卧,更凸显出她腰肢的纤细。
君泽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紧紧闭上双眼,全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随后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默默喝下。
清凉的茶水入喉,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燥热。
待心中的那股燥气逐渐减退,君泽辰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入睡。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倾洒而入,向来习惯早起的君泽辰慢慢恢复了意识,隐约觉着手中好像握着个东西。
触感竟这般柔软。
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捏了捏。
随即,他仿佛陡然间醒悟过来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小女子依然是昨晚他推开她时的睡姿,可让他骇然的是,自己竟然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甚至还……
君泽辰的眼眸猛地一沉,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惶,手像触电般迅速松开,接着匆匆起身下床。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苏婧瑶从睡梦中惊醒。
她慢悠悠地转过身,眨了眨那如蒲扇般的浓密睫毛,眼眸中尚带着迷蒙之色,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就这般神情恍惚地望着君泽辰。
“殿下?”
接着,她用手撑着床铺,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此时自己的酥胸半露,纱裙从肩头滑落,那副模样,妩媚十足。
君泽辰笔直地站在床边,身形高大挺拔,神色却冷若冰霜,嘴角紧紧抿着,眼神更是冷酷如刀。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刻意勾引他。
“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行一步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温度,说罢,甚至不给苏婧瑶行礼的时机,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婧瑶目睹此景,柳眉微微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呵呵,男人啊,无一不是这样。
第3章
君泽辰踏出夕颜殿后,妙云妙霞便进了寝殿。
苏婧瑶从榻上起身,移步至梳妆台,妙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旋即开始轻柔而细致地为她洗漱添妆。
经过一阵忙碌,终于完成了装束。
她今日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如同晨间的薄雾,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腰间束着葱绿撒花软烟罗裙,那腰肢被勾勒得纤细婀娜,摇曳生姿。
外层罩着一件拖地的白色蝉翼纱,随风轻拂,飘逸如仙。
此时,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婧瑶姣好的面容上。
她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而刚刚为主子整理完床被的妙霞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眉头微微皱起。
“主子,您昨夜与殿下并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焦急。
“嗯,殿下不喜欢我,不愿与我圆房。”
苏婧瑶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镜子中的自己身上,没有丝毫波动。
妙霞心疼地看着苏婧瑶,她与小姐自幼一同长大,又随小姐来到东宫。
小姐在尚书府时,便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如今来了东宫,竟遭太子殿下这般冷遇。
“殿下怎可如此待您,他……”
尚未待妙霞言罢,苏婧瑶缓缓转过身来,美眸微凝,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
“慎言。此地乃东宫,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他的一切行径,我们皆不可妄加评断,你们可知晓?”
“是,主子。”妙霞低头应道。
“走吧,去给太子妃请安。”
苏婧瑶款移莲步,缓缓迈出夕颜殿。
殿外,天清似玉,云悠若絮。
她的娇靥之上,始终漾着甜甜的笑意,不时伫足,微微仰首,欣悦地观赏着沿途盛绽的花朵。
端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东宫的宫女太监们是首次得见苏侧妃,不想苏侧妃竟如此娇媚动人,仙姿佚貌。
且那脸庞之上,还一直挂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就纯真善良,平易近人。
然而众人却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自太子妃入东宫以来,太子殿下便独宠太子妃一人,情深意笃。
苏侧妃现今入东宫,日后恐怕会备受冷落,孤寂无依。
只是她们悄然抬头,观察这位苏侧妃,心中亦会存疑,太子殿下当真能够放着如此貌美的女子而无动于衷吗?
苏靖瑶于尚书府时,便习惯了只要踏出房门便有丫鬟凝视她的场景。
今日行走在东宫的长廊之上,无论是打扫的,还是浇花的,不少宫女太监皆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她也并不甚在意,习以为常。
待到了太子妃的宫殿,苏婧瑶抬头望去,“栖鸾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苏靖瑶笑了下,太子妃的宫殿名字倒是不错,凤栖梧桐,鸾凤和鸣,都是美好的寓意。
随后,她身姿婀娜地走进大厅,一边徐徐前行,一边观赏着沿路精美的摆设。
栖鸾殿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与水池相互映衬。
水榭中,清澈的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娇美欲滴,花团锦簇,犹如绚丽的云霞般璀璨夺目。
整座建筑更是华丽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尊贵与高雅。
进入大厅后,太子妃已然仪态端庄地坐在首位,眼神沉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凌悦当初在塞外自由散漫惯了,进入宫中,也只是想要和太子相守一生,她也相信了太子对她的承诺。
可是没有想到,不过两年而已,他就有了侧妃,但是她也知道,圣旨难违。
凌悦那颗自由豁达的心,多了很多惆怅。
“妾参见太子妃姐姐,给姐姐请安。”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夜莺般娇柔动听,令人闻之愉悦。
“起来吧。”
“多谢姐姐。”苏婧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恭敬。
她起身之后,凌悦仔细端详她的容貌,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苏侧妃竟然如此倾国倾城!
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微卷的睫毛犹如蝶翅般轻轻颤动,最让人望之沦陷的就是她下方犹如朝露般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好似没有一丝杂质。
目睹苏靖瑶的美貌,凌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阿泽真的不会喜欢上苏侧妃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有对夫君的疑虑。
不,阿泽并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男子,若阿泽喜爱美色,东宫如今早就妻妾成群了,哪能就两个没有名分的通房宫女。
她应该相信阿泽。
凌悦的眼中闪过坚定,她清楚的知道当初阿泽为了册立她为太子妃扛住了多少的压力。
也清楚的知道这两年她因为没有怀孕,阿泽承受了多少来自母后和朝臣的施压。
一旁的宫女轻手轻脚地将茶水端至苏靖瑶面前,苏靖瑶微微垂首,视线轻落于茶杯上,而后探出纤纤玉手,轻缓地从宫女的托盘上拿起茶水。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若行云流水。
起身时,身子微微前倾,又似一阵清风般自然,接着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将茶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尽显世家贵女的端庄与娴静。
凌悦自幼在塞外长大,对于宫廷的繁文缛节不过是出于礼节性的应付罢了,心中实则对这些规矩感到颇为厌烦。
然而,她在东宫生活已有两年,皇后本就不喜欢她这个武将之女,为了讨好皇后,她只得让嬷嬷们教导她礼仪。
原以为她的举止已能与京城世家小姐们的优雅大方相媲美,虽比不得宫中皇后及各宫娘娘们的仪态端庄,也算得上举止娴雅。
可今日真的见识了京城世家贵女典范的苏靖瑶,才知道在严苛的礼仪下,女子不仅仅能典则俊雅,也可以兼具娉婷袅娜,摇曳生姿。
原来这才是世家贵女的仪态。
凌悦接过茶水,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抿了一口,缓声说道:“苏侧妃,坐吧。”
“谢姐姐。”
苏靖瑶嘴角微微上扬,尚显稚嫩的面庞上,纯真的笑容如同春日初绽的花朵,清新而自然,流露出一股孩童般无邪的气息。
她抬起头,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小说女主的容颜。
凌悦的容貌虽不如她这般精致无双,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山,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飒爽与英气,眼眸明亮如星辰,熠熠生辉,转动间似有流光溢彩,鼻梁挺直而秀美,为她的面容增添了立体感。
整个人犹如在塞外自由驰骋的骏马,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羁。
或许,正是她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洒脱气质,吸引了常年在皇宫中生活的君泽辰吧。
当初在塞外那个自由的少女的确对少年时期的君泽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毕竟君泽辰长于皇宫,向来对心机深沉的女子厌恶至极。
而外出打仗那一年,凌悦通过了君泽成的观察与考验,在他心中,已然认定凌悦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也正因如此,凌悦才走进了他的心扉。
苏靖瑶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凌悦,只是她的眼神纯净,只给人一种善意。
她并没有打量多久,随后就缓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待苏靖瑶款款坐下,她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犹豫,神色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心中藏有某些难以启齿的话语,欲言又止。
凌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声问道:“苏侧妃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妹妹确有一些事情,想与姐姐聊聊,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苏婧瑶的目光微微闪烁,流露出些许迟疑。
她边说着,边微微垂首,视线在地面游离,时而轻咬下唇,时而轻皱眉头。
凌悦有些疑惑,她和苏婧瑶也不过第一次见面,难道还有什么私话可说。
虽然不明白,她还是挥了挥手,言道:“你们都退下吧。”
苏婧瑶松了口气,若是当着宫女们的面,她当真说不出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搅动着,手指微微颤动,明显透露出内心的犹豫。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与凌悦的目光恰好相对。
苏婧瑶轻咬下唇,鼓了极大的勇气,声音轻微而颤抖。
“姐姐,昨日太子殿下虽留宿夕颜殿,但并未对妾身做什么。”
话罢,她娇媚的面庞上,如熟透的樱桃般,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且这红晕渐渐蔓延至耳尖。
此刻,她的头微微低垂,满是羞涩之意。
凌悦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昨日太子已然派人将此事告知了她,然而她万没料到苏婧瑶竟会亲自对她坦言。
“你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个?”
凌悦的眼神中透出复杂的光芒,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苏靖瑶身上。
这般话语,连她这个豪放不羁的武将之女都难以启齿,苏靖瑶一个世家贵女竟愿主动说起?
毕竟哪有女子愿意承认自己不受夫君喜爱呢。
“妾深知姐姐与殿下情比金坚,是天造地设的佳偶。妾的出现实属无奈,圣命难违,妾不得不嫁入东宫。”
苏婧瑶的声音愈发轻柔,却又坚定异常。
“昨日妾让殿下留宿夕颜殿,只为保全苏家的声誉。妾亦向殿下承诺,会亲自向姐姐解开这个误会。妾实在不想姐姐与殿下之间,因妾而有任何的芥蒂。”
苏婧瑶水润的眼眸中,满是真挚与诚恳,其间的光芒纯净而炽热,令人难以抗拒。
凌悦双眸凝视着苏婧瑶,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
因着苏婧瑶的这番话,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
她深知,都是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母后才让父皇下旨为苏靖瑶和阿泽赐婚。
回想方才自己的狭隘心思,她面露愧色,脸颊微微泛红。
原本,以苏婧瑶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本可嫁与心仪之人,幸福美满,如今却只能在这东宫独守一生。
凌悦心中的愧意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苏婧瑶见凌悦许久未曾说话,以为凌悦不相信她所言,黛眉轻皱,贝齿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姐姐,虽说妾已嫁入东宫,但妾绝不会将太子殿下视为妾的夫君,殿下永远都是姐姐的。”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凌悦的嘴唇轻颤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若不是本宫不能生,妹妹也不必嫁入东宫。”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
苏婧瑶听到凌悦改唤她“妹妹”,心中了然,知道凌悦已经相信了她。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一丝狡黠,心中暗自轻笑,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好骗,不愧是单纯善良的女主。
随后,她迅速收敛起笑容,换上了纯然无辜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世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妾是,殿下也是,妾不会怪任何人。只是,在这东宫,妾没有相熟之人,不知以后,妾可否来找姐姐喝茶聊天。”
说罢,她稍稍一顿,又赶忙补充道:“妾会挑殿下不在的时候来的。”
“妹妹随时可来找本宫喝茶聊天,栖鸾殿永远欢迎妹妹。”
凌悦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苏婧瑶的笑容愈发甜美醉人,只是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她压根就不信所谓的命运。
命运,不过是失败者无聊的自慰。
她早就清楚自己会因圣旨而踏入东宫,这是她自主的抉择。
在现代,她就厌烦极了小时候无助又可怜的人生,所以她自成年后,就不断的往上爬。
来到古代,她本就是尊崇的世家女,然而皇权威慑,哪怕贵为一品大臣也难以逃脱皇帝的一句赐死。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做一个掌权的人,身为女子即便无法掌控天下,也要将掌控天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要肆意妄为,她要志得意满。
彼时,君泽辰身姿笔挺地站立在门口,将屋内二人的对话清晰地收入耳中。
昨晚她曾说会亲自与凌悦解释,他当时只当这是她的托词罢了。
今早,她甚至还肆意地勾引他,在他看来,这更让他难以相信苏婧瑶是单纯善良之人。
然而,她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无论是亲口解释他昨晚并未碰她,还是坚定地表明不会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都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君泽辰的内心,令他震惊不已。
他清楚地知道世家贵女们最为看重的是何物,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即便不得夫君的宠爱,也决然不可能将此宣之于口。
可是苏婧瑶她……心思竟是如此豁达开阔。
这一生恐怕是他亏欠了她吧。
君泽辰不由地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是他定会给予她一生的荣华富贵,以作补偿。
主意既定,君泽辰迈开脚步,踏入屋内。
苏婧瑶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
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君泽辰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亦是随意地扫过她。
“阿泽,你怎的来啦。”
凌悦美眸之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嘴角扬起欢快的弧度,满脸皆是开心之色。
“你不是说想骑马,今日马场新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孤带你去。”
君泽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昨日他与苏靖瑶大婚,以免她伤心,今日才想着带她去最喜欢的马场,让她不要伤怀。
凌悦听得能去骑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光彩。
“阿泽,你真好!”她的声音中,喜悦难掩。
自入宫之后,凌悦每日皆在心中,默默怀念着在塞外自由赛马的日子,这两年碍于规矩,加上皇后对她本就不喜,她也只去过几次马场。
以前与阿泽在不打仗的闲暇之时,于塞外无拘无束地驰骋,纵情狂奔,是她生命中,最为幸福愉悦的时光。
君泽辰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婧瑶,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君泽辰刚想开口询问,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凌悦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婧瑶的存在。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悦转过头,微笑着对苏婧瑶说道。
君泽辰听到凌悦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悦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苏婧瑶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泽辰,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君泽辰微微颔首。
随后凌悦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君泽辰看着凌悦,眼中满是宠溺。
凌悦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苏婧瑶闻听,面露欣喜之色,感激地看向安顺公公。
“多谢安顺公公,此马我着实喜爱。”
凌悦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匹俊俏的黑色烈马上,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身子微微前倾,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马背了。
“阿泽,那我开始了。”凌悦巧笑嫣然,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回应道:“去吧,玩尽兴。”
凌悦一个利落的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君泽辰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转向苏婧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可会骑马?”
苏婧瑶心中一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过问自己此事,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妾会……只是骑术略欠罢了。”
“你先上马吧。”君泽辰的声音平静如水。
“好。”
苏婧瑶不怎么会骑马,在现代小时候她没有钱学,长大了也没时间去学。
到了古代,她作为闺阁小姐,父亲还是文官之首,她又向来娇养自己的肌肤,也不曾学过。
她会一点,还是以前和某任男友出去玩的时候骑过。
苏婧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马镫,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君泽辰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根本就不会骑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是啊,她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等事物。
待君泽辰也上了马,他伸手将马上歪歪扭扭的苏婧瑶扶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略带质疑。
“你确定你骑过马?”
苏婧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似熟透的樱桃,她低垂双眸,声如蚊蝇。
“殿下恕罪,妾贪玩,方才谎称会骑。”
君泽辰倒也并未计较,二人悠然地在马场上缓缓前行,而此刻的凌悦早已纵马奔腾了好几圈。
“殿下不去陪姐姐赛马吗?”
苏婧瑶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君泽辰。
“孤来马场只是为了带太子妃来此游玩,她玩得开心便好。”
君泽辰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落在凌悦身上。
这马场,若非有他带领,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女子,皆是不得入内。
君泽辰平素处理诸多政务,其中便包括前往军队视察,骑马之事对他而言实属常有,故而对此并未有过多的兴致。
除了第一次陪凌悦来马场时和她一起赛马,后来都是他看着她骑。
凌悦又跑了一圈,目光瞥见他俩晃晃悠悠地在马场上闲逛着,心中玩兴大起。
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手中扬起马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苏婧瑶的马屁股狠狠抽去。
苏婧瑶的马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立即飞奔起来。
她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慌乱地紧紧抓住缰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而君泽辰因为凌悦的这一鞭子,着实吓了一跳,脸色微变,眉头紧紧皱起。
“阿泽,你俩这根本不是骑马,我来帮帮你们哈哈。”
凌悦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悦儿!她不会骑马。”君泽辰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
说罢,君泽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马疾驰而去,紧紧追赶着苏婧瑶。
很快,他便追上了,两匹马并驾齐驱。
然而,苏婧瑶的马完全不受控制,疯狂地奔腾着,君泽辰心中焦急万分,却一时不知如何救下她。
苏婧瑶的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晃动着,她的力气几乎耗尽,双腿发软,仿佛随时都可能摔下马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君泽辰伸出大手,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自己身前。
苏婧瑶侧身坐在马上,心中的害怕久久不能平复。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将头紧紧地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由自主地奔涌而下。
君泽辰感受到胸前的湿润,心中满是担忧,他轻声问道:“没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婧瑶微微颤抖着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待到马儿渐渐平稳下来,君泽辰小心翼翼地从马上下来,然后温柔地扶住苏婧瑶的腰,将她也安稳地抱下马。
苏婧瑶落地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双腿似风中残叶般摇晃不稳。
方才马的狂奔,让她大腿内侧传来阵阵刺痛,她秀眉紧蹙,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君泽辰眼疾手快,一瞬间扶住了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关切。
“大腿应该磨破了......”苏婧瑶的声音轻若蚊蝇,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她的身体自幼便被各种珍稀花露精心呵护着,特制的药汤滋养着,可谓娇嫩异常。
苏婧瑶紧咬着红唇,方才的速度如此之快,大腿的磨损必定严重异常。
君泽辰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凌悦这时也骑着马疾驰而来。
“妹妹,本宫以为你会骑马,才想着开玩笑让你策马,一起赛马玩,不想竟然伤了你,你不要介怀。”
凌悦的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色,她紧握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
苏婧瑶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姐姐,没事的,你不要愧疚,是妾自己贪玩,想着来骑马的,今日打扰姐姐和殿下的兴致了,对不起......”
“悦儿,她的腿磨破了,孤先带她回宫诊治。安顺会留在马场,你玩尽兴后再回宫也无妨。”
君泽辰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婧瑶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还不等凌悦回答,君泽辰便抱着苏婧瑶,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凌悦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的懊悔愈发浓烈,原本高昂的兴致也如潮水般退去,骑马的心思瞬间全无。
第4章
君泽辰小心翼翼地抱着苏婧瑶,缓缓走进了夕颜殿。
妙云等四人远远地便瞧见被抱着回来的主子,她们的脸上瞬间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
“奴婢参见殿下,主子。”
“起来吧。”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稳。
他抱着苏婧瑶,脚步朝着寝殿走去。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向来心直口快的妙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焦急地开口询问,眼睛里满是关切。
“无妨,只是骑马时不小心磨了腿。”
苏婧瑶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时的疼痛。
然而,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眼前的众人。
君泽辰看着她这副强作坚强的模样,嘴角紧紧抿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似乎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对悦儿是这样,对她的丫鬟们也是如此。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不让别人因此很伤怀。
苏婧瑶被轻轻地放置在床上,她强忍着疼痛,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君泽辰冷峻的脸庞上。
“殿下,今日都是妾的不是,扰了您与姐姐的兴致。妾待会儿会让林嬷嬷给妾上药,想必过些时日便会好转,您快去陪姐姐吧。”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在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君泽辰听着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川”字。
他心中不解,苏婧瑶身为苏家大小姐,为何如此不争不抢,柔弱得让人心疼。
“林嬷嬷难道还懂医术?孤派人给你请个太医。”
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殿下,妾自幼身体的调养皆由林嬷嬷悉心照料。她虽不是精通医术之人,却也知晓一些医理。而且妾的肌肤娇嫩异常,向来都是使用特质的药膏涂抹。”苏婧瑶的声音依旧轻柔。
君泽辰没有反驳,算是同意她的说法了。
他不曾见识过女子肌肤会如何娇嫩,但是小女子骑个马,腿都能磨得不能走路,心中有好奇也有怀疑。
当真磨损得那般严重?
若不是她伤的地方不便,他定然要亲眼看过。
“主子,林嬷嬷此时正在为您挑选三日后药浴的药材,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妙雪轻声说道。
苏婧瑶微微点头,“去吧。”
她的药浴如今已改为五日一次,三日后恰好是第五日。
不一会儿,林嬷嬷匆匆赶来,手中拿着瓶药膏。
这药膏是当年女神医留下的配方,当时林嬷嬷也曾跟随女神医学习过一些皮毛。
后来,她根据苏婧瑶的肤质,对药方中的配比进行了一些调整。
现今这药膏,不仅能迅速修复伤痕,且不会留下疤痕,极适合主子的肤质。
苏婧瑶受伤的部位颇为私密,她见君泽辰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面色微微一红。
苏婧瑶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殿下,妾身要准备涂药了,您……”
君泽辰听闻,冷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刚刚心中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
他迅速转身,朝着隔壁的暖阁走去,脚步略显匆忙。
之所以去隔壁的暖阁,也只是想确认她无事,毕竟也是因为悦儿才伤到了她。
林嬷嬷见太子出去后,脚步匆匆地上前,满脸皆是掩藏不住的心疼之色。
眼前之人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呀。
“主子,妙雪已然都同奴婢讲过了,您把亵裤褪下吧,让奴婢好好瞧瞧。”
林嬷嬷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丝丝焦急。
苏婧瑶在林嬷嬷面前毫不矫情,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生怕动作幅度大了会牵扯到伤口。
随后缓慢而谨慎地避开伤口,将裤子轻轻褪下,只留了那白色的小短裤。
修长而白皙的美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
苏婧瑶微微挪动着身躯,向着床的里侧又小心地挪了挪,然后轻轻地将双腿微微张开。
林嬷嬷定睛看着她已经渗血的肌肤,眉头紧紧皱起,心疼与恼怒的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她自然清楚昨晚太子并未碰小姐,心中对太子本就不满,今日小姐竟还带着伤回来,这着实让她心疼又气恼。
她家小姐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可太子却如此不知珍惜!
“怎么伤得这般严重,主子您这娇嫩的肌肤,往后可万不能再骑马了。”
林嬷嬷满是疼惜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切,宛如冬日的暖阳。
苏家将小姐捧在手心里,如珍似宝。
即便没有太子的宠爱,自家小姐依旧能生活得很好。
而且小姐生得这般绝美又心地善良,太子着实是没有眼光。
“嬷嬷,我真的没事。”苏婧瑶的声音轻柔,似一阵微风,轻轻抚过人心。
林嬷嬷轻轻地勾出药膏,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苏婧瑶的伤处。
那药膏冰冰凉凉的,仿佛一阵清泉,之前大腿内侧如火灼烧般的疼痛,在药膏的滋润下,渐渐舒缓了许多,苏婧瑶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林嬷嬷细心地留意到苏婧瑶腿根处的淤青,她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啊。”苏婧瑶一时不备,轻声惊呼了出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一直静坐在外的君泽辰,听闻屋内小女子的呼叫声,身形猛地一动,起身迈步,脚步匆匆地朝着屋内走去。
“怎么了?孤为你唤太医来?”
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边说着,边快步走到了床前。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小女子时,呼吸不由一滞。
只见小女子衣衫凌乱,白腻的肩膀裸露出来,披散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
而她那白皙光滑的美腿,此刻正微微张开着。
君泽辰的双眼瞬间被吸引,一时间竟呆滞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婧瑶完全没有想到君泽辰竟然会突然闯进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小嘴微张,发出一声惊呼:“啊。”
随即便手忙脚乱地迅速并拢双腿,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双腿紧紧盖住。
君泽辰猛地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孤以为你伤势严重,故而进来查看,若是过重,孤便为你请来太医。”
他的目光不敢再肆意停留,而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房间里四处扫了一眼。
苏婧瑶娇美的小脸上,红霞飞满,羞涩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低垂着头。
“殿下,妾无事,只是伤处有些血丝,还有些淤青,刚刚林嬷嬷为了揉散淤青,稍稍使了些劲,这才……”
君泽辰所接触的女子并不算多,他知晓京城的女子向来娇柔,父皇后宫中更是见多了那些工于心计的女子。
她们表面上可怜无辜,背地里却心如蛇蝎,杀人不眨眼。
原本以为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可此刻,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他凝视着苏婧瑶,水润纯真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的杂质,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
纯粹得仿佛能够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君泽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连忙移开目光。
这女子,似乎每一点都恰到好处地踩在让他讨厌的地方,可他却偏偏生不出厌恶之情,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两天时间的认识,君泽辰也知道苏婧瑶喜欢报喜不报忧,什么都忍着不说的性子。
怕她明明伤得严重,却故意隐瞒不说。
而且.....
君泽辰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晦色。
他长腿一迈,径直走向床边,林嬷嬷见状,急忙侧身退到一旁。
苏婧瑶此刻正因疼痛而眼眸微微湿润,满是不解地望着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殿……殿下。”
她的声音娇柔绵软,甜腻动人。
君泽辰在床边坐下,伸出手去,轻轻掀开被子,而后将她的双腿小心地放置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君泽辰意欲将她的双腿分开。
然而,苏婧瑶因他的这一举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双腿更是紧紧并拢在一起。
“孤只是想查看一下你的伤势。”
君泽辰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苏婧瑶,目光中带着坚定。
苏婧瑶轻咬朱唇,犹豫片刻后,缓缓地分开了双腿。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羞怯,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君泽辰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小女子内侧的伤处,果然如她所说,竟已磨出了丝丝血丝与片片淤青。
这些世家小姐莫非都如她这般娇柔脆弱?
君泽辰的大手握住苏婧瑶的小腿,触感如丝般柔滑,令人贪恋,以至于他竟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的神情在那一瞬间略有恍惚。
苏婧瑶眨了眨如同秋水般的双眸,她的双腿开始轻轻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君泽辰手上的力道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加重。
“疼……”
苏婧瑶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小嘴紧紧抿起,秀眉也微微蹙起,似是在极力忍耐着疼痛。
君泽辰听到她的呼痛声,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她的双腿。
“你让嬷嬷继续为你上药吧,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离开了。”
“是,殿下慢走。”
君泽辰转身离去后,林嬷嬷继续轻柔地为她上药。
完毕后,苏婧瑶悠然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日的种种情节,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苏婧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回味着今天精彩绝伦的表演。
今日这出戏,她演得可谓十分过瘾。
既然君泽辰喜欢单纯善良的女子,那她自然会在他面前塑造一个纯真柔弱、毫无心机、赤子之心般的形象。
苏婧瑶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秀发,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
她要让君泽辰陷入情网,爱上纯粹善良的她,而后再猝不及防地让他发现她恶毒的本质。
多有趣。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那时君泽辰的表情了。
人性本恶,她不过是将其释放罢了。
她坏吗?
没关系,她开心就好啦。
凌悦与君泽辰在最美好的年纪,在远离纷扰算计的塞外相遇。
君泽辰当真深爱着凌悦吗?苏婧瑶可不这样认为。
他自小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成长,却有着过人的聪慧。
虽有皇后的庇护,仍不免遭受众多妃嫔的明枪暗箭,所以君泽辰对那些外表柔弱,心如蛇蝎的女子深恶痛绝。
由于长期在皇后身边,他对皇帝的三宫六院也心生厌恶。
在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他幸运地遇见了凌悦——一个在塞外自由自在、开朗洒脱、豪放不羁的女子。
与凌悦的相处令他愉悦无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对她的喜爱似乎顺理成章。
回到京城后,君泽辰少年时的真诚热忱,让他许下了“一双人”的承诺。
然而,京城是什么地方,两年不曾有孕的太子妃,不管是皇帝,大臣还是百姓都不会容许他们的储君后继无人。
当初的承诺便如同虚幻的泡影,随风飘散。
君泽辰因对京城女子的刻板印象,始终对众多大家闺秀心怀戒备,不愿费心去了解她们,自然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成为皇帝后,他不得不选秀,不得不与曾经厌恶的大家闺秀们亲近。
当女子企图俘获男人的心时,君泽辰身为局内人,真切地体会到了他父皇当年的处境。
他会发现,他难以读懂这些女子。
可是.....也无需读懂。
顺其自然地,他逐渐变得心硬如铁,成长为位于万人之巅、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
年少时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中,凌悦的放纵不羁、无理取闹、声嘶力竭,都变得如此荒诞可笑。
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助他料理后宫的皇后,而非仅作为妻子的凌悦。
苏婧瑶思索着书中男女主的结局,此刻反倒觉得当下的君泽辰更讨人喜欢。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虽未兑现,但当初许下承诺时的那份真挚与渴望,却是无比珍贵。
人总是在不断变化,时间会重塑一个人的模样,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苏婧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她为自己设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登上皇后的宝座。
她想要站在至高之位,领略独一无二的风景。
爱情,都是虚妄的镜花水月,正义,都是弱者编织的幻梦。
所以她不要爱情,也不需要正义。
胜利者不问手段,只问结果。
第5章
这几日,苏婧瑶大腿内侧的伤已完全恢复,此刻她正于夕颜殿的书房中专注地练字。
“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来了,正在大厅候着您呢。”
妙云匆匆步入书房,神色间透着丝丝忧虑。
苏婧瑶手中笔一顿,柳眉微微挑起,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皇后终于找她了,再不找她,她后面的戏可怎么唱呀。
“嗯,走吧。”
苏婧瑶从容地放下笔,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大厅走去。
夕颜殿的大厅,金华姑姑端端正正又神情严肃地站在大厅中间,她一见苏婧瑶进来,立即行了个标准的礼。
“奴婢参见苏侧妃。”
“姑姑请起,不知姑姑今日来夕颜殿有何事?”
苏婧瑶今日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裙裾优雅地拖地,身姿绰约,灵动而绝美。
金华姑姑抬头直视苏婧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好一个娇媚动人的女子,只可惜这般美貌,却抓不住男人的心,也是徒劳。
金华姑姑面容恢复严肃。
“苏侧妃,您嫁入东宫已有十日,皇后娘娘今日稍得闲暇,特请您去坤宁宫一叙。”
“是。”
苏婧瑶轻声应道,随后就移步跟随金华姑姑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中,宫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皇后端坐在大殿的上首,仪态端庄,不怒自威。
苏婧瑶轻移莲步,款款踏入殿中,走到殿中央后,微微屈膝,施了一礼,面上带着一抹温柔浅笑。
轻声说道:“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右手缓缓抬起,端起一旁的茶杯,稍稍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茶杯。
她微微垂眸,淡淡的目光如冷电般扫视着眼前的苏婧瑶,眼神中透着丝丝威严。
当初太子选择了一个武将的女儿作为太子妃,皇后心中颇为不满。
毕竟太子妃不仅在塞外长大,毫无礼仪,婚后更是无子,还让太子除她之外不再另娶。
但太子乃是她唯一的皇子,自幼便受到她的悉心教导,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深厚,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生出嫌隙。
既然太子喜欢,迎娶了又有何妨。
难道太子当真能为太子妃守身如玉一辈子?
皇后了解男人,更了解皇帝,自然不相信。
而苏婧瑶作为文臣之首尚书令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实乃一位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皇后原本最为属意她成为太子妃。
当初原想着等苏婧瑶再长大两岁,便请求陛下册封苏婧瑶为太子妃,可未曾料到,太子当初一朝出征,竟然被一个野性子的女子勾去了魂魄。
为了不影响她与太子的母子情分,皇后只得强压下对太子妃的厌恶。
毕竟她身处后宫多年,深知其中的权谋手段,对自己的儿子亦是了解的,越是反对,恐怕越是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等太子自己感情淡了。
太子妃两年不孕,正好给了皇后理由,她亲自请求陛下下旨赐婚。
苏婧瑶身为尚书令的女儿,自十岁起,便有不少贵族世家打听过她的容貌、才情与性格,皇后为了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苏家的女儿在父母的娇宠中长大,性子单纯,这一点让皇后颇为满意,再加上苏婧瑶的容貌着实出众,皇后心中便更满意。
心智坚定的男子,遇到貌美的女子,当真也能心无旁骛?
然而自苏婧瑶嫁入东宫,皇后一等便是足足十天,她在东宫的眼线竟然回报,太子除了第一日在夕颜殿留宿外,就再未去过夕颜殿。
这怎么能行!
身为太子,若要继承大统,需得让朝臣信服,在登基之前必定要有皇子。
若是没有皇子,江山如何稳固?其他皇子的野心又当如何压制?
皇后仔细端详着苏靖瑶的面容。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竟比她想象中还要貌美。
饶是皇后在后宫中看惯了各色美人,此刻见到苏婧瑶亦是不禁微微失神。
“起来吧,你可知罪?”皇后的声音冰冷,透着威严与震慑,令人不寒而栗。
苏婧瑶已在行半蹲礼有好一会儿,突然听到皇后的质问,心中不禁猛地一颤。
她娇躯微震,面露惊惶之色,虽是不明就里,却也吓得匆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皇后娘娘明示。”她的声音轻微发颤。
“你嫁入东宫所为何事?”
皇后居高临下的眼神,犹如利箭般凌厉,冷冷地扫视着苏婧瑶,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皇后娘娘,妾入东宫一是伺候太子殿下,二是为太子殿下延绵皇嗣。”
苏婧瑶说完,紧紧咬了咬嘴唇,秀眉微蹙。
这些都是圣旨上的话,可她难道能把太子绑起来生孩子吗?
苏靖瑶低垂着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心中的白眼都想翻上天。
有本事找自己儿子去啊!
“本宫听说你嫁入东宫十日,太子都不曾与你圆房?”
皇后的话语直白而尖锐,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婧瑶的心房。
苏婧瑶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这般私密之事被皇后当面问出,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在家中,她向来是爹爹娘亲的掌上明珠,即便犯错,也有哥哥在一旁护着。
如今被皇后如此不顾及她脸面地质问,心中满是委屈。
“皇后娘娘,殿下与太子妃姐姐情投意合。殿下白日需处理诸多繁杂政务,不论是太子妃姐姐还是妾,只要殿下能够舒心,殿下一直不来妾这里,妾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苏婧瑶强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眼眶通红,拼命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
皇后早前托人打听时,便已知晓苏婧瑶是个柔弱单纯的性子,却不想她竟是如此不争不抢。
太子不去她那里,她竟也真的不争取,只守着自己的夕颜殿那一方小天地。
“太子乃一国储君,绵延皇嗣乃其重责。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宫原本以为你身为世家贵女,自是懂得此理。”
“若是一国储君都仅凭心意行事,又如何能让朝臣信服,让百姓爱戴。”
“今日你就在坤宁宫抄写十遍《女则》再回去。”
“是,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苏婧瑶起身,在金华姑姑的引领下,迈着稍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一间偏殿。
宫女们早已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待苏婧瑶抄写完时,天色已暗,手腕更是酸痛难耐,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而太子这边,今日在御书房已然待了近乎一日。
近来,南方部分城池遭遇旱灾,君泽辰与父皇及诸多大臣商议对策良久。
下早朝后,便开始从诸多方面展开讨论。
如何赈灾免税,哪些城池需要开仓放粮,派何人迁徙灾民,工部应如何兴修水利,还需安抚民心,派人考察灾情等等。
一日的讨论终于结束,君泽辰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准备向父皇行礼准备退下。
未料想,景圣帝的大太监德海公公突然步入。
德海公公恭敬地跪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所为何事?”
景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仍停留在方才讨论出的政策与方案上,声音不怒自威。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求见。”
太子心中一凛,母后身边的人?莫非是母后有何事?
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
金华姑姑进入殿内后,先是向景圣帝和太子恭敬地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陛下,皇后娘娘知晓今日您与太子殿下一直于御书房处理政务,本不想打扰陛下与殿下,然太子殿下......”
金华姑姑说到此处,眼神微微瞥向太子,欲言又止。
景圣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太子如何?”
他心中已然大致猜到皇后此番前来的意图了。
“皇后娘娘请陛下管教您的嫡亲太子,延绵皇嗣也是太子殿下顶顶重要的事情。”
金华姑姑话音落下,便垂下头,不敢再看殿中最尊贵的两人。
君泽辰听到金华姑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母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在父皇面前告状!
景圣帝听完金华姑姑的话,神情倒是放松下来,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啊皇后,还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他。
“退下吧,朕知道皇后的意思了。”
金华姑姑悄然退下后,太子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殿内正中。
“父皇,儿臣……”
“太子。”
景圣帝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君泽辰。
“你母后当初虽对太子妃略有不满,然而你钟情于她,皇后便也并未加以阻拦。如今太子妃两年未曾有孕,你母后请朕旨意,赐婚你与苏家嫡女,你可心怀怨恨?”
君泽辰低头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儿臣不敢,母后关爱儿臣之心,儿臣知晓。”
景圣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
太子自幼天资聪颖,入学之后,其才华更是在众皇子中格外耀眼。
景圣帝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也满是欣慰。
语气和缓地说道:“如今你在政务上的决断比之朕,也不遑多让。”
“父皇,儿臣岂敢与您相较。”君泽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你十七岁那年,朕派你出征,可知其中缘由?”
“身为有魄力的男儿,自当横扫天下,保国卫民。”
君泽辰的声音坚定有力,他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着坚毅。
“哈哈,诚然如此,但亦有他因。”
景圣帝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
“你自幼生长于深宫,你母后未曾将后宫阴私对你避讳,也是为了早早让你明白人心险恶。你入朝堂后,前朝的阴谋算计更是数不胜数。年少时的你,恐怕对此厌烦至极吧。”
君泽辰听着父皇的话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了解他的内心。
闻听父皇此言,君泽辰心中略感震惊。
他凝视着景圣帝,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尚且年轻,不应困于这诸多算计之中。身为储君,既要在算计中周旋,亦要心胸开阔,心怀天下。”
“朕遣你出征,是要你亲见尸横遍野,目睹百姓流离失所,领略战争的残酷,从而深刻体悟一个国家的强盛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你。”
景圣帝目光如炬,与君泽辰四目相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身为太子,国家才是你最为重要的责任。即便年少时有心仪女子,然而在国家面前,你心爱之人、心仪之物,乃至你自身,都必须做出牺牲。”
“父皇,儿臣深知君国在心中最为重要,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尚书乃国之栋梁,你冷落你的侧妃,便是寒了臣子之心。朕当初为你们赐婚,既然你不曾拒绝,就应承担起作为太子的责任。”
“若无苏侧妃,日后亦会有更多侧妃、良娣,难道你都要娶回宫中当作摆设不成?”
君泽辰脸色一变,语气诚恳地说道:“儿臣知错,儿臣定会善待苏侧妃。”
“嗯,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君泽辰步出御书房,面色阴沉,眉头紧蹙,每一步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朝着东宫的方向徐徐而行。
今日事务本就繁多,结束之后,还因母后的告状遭受父皇的说教,他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安顺,今日侧妃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中透着寒光,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
安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君泽辰身后。
轻声回答道:“回殿下,侧妃今日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处。”
君泽辰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沉。
原本他以为苏靖瑶在东宫安分守己十日,是个单纯无邪、与世无争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如此工于心计,知晓勾引自己无果,便妄图去讨好母后以谋得地位。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喷涌而出。
君泽辰迈开大步,速度陡然加快,走着威严的四方步进入东宫,直直地朝着夕颜殿的方向而去。
安顺迈着小步,拼尽全力小跑着跟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哎,他的太子殿下啊,为何丝毫不怜惜怜惜他这把老骨头。
栖鸾殿。
凌悦听闻君泽辰已归东宫的消息,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急切地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难掩内心的期待。
梅香眼神闪烁,流露出犹豫之色,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她看着主子高兴的神色,心中不忍打破她的欢喜,但又着实不愿主子一番忙碌后,迎来的却是太子殿下的缺席。
终于,梅香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主子,殿下回东宫后,立刻去了夕颜殿。”
凌悦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轻声说道:“阿泽去夕颜殿应当是有何重要之事,将晚膳继续温着吧。”
只是轻颤的睫毛和紧握的手帕,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凌悦缓缓坐于榻上,玉手轻轻一挥,梅香便低头退下。
她独自坐在那里,美丽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失落,眼眸中透出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明明阿泽已经冷落了苏靖瑶十天,今日去夕颜殿或许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着她的心绪。
苏靖瑶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苏靖瑶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是风姿绰约的倾城少女,是纯真善良的太子侧妃,太子去夕颜殿名正言顺。
可是......
凌悦自己作为女子,都会为苏靖瑶的美貌而失神,更何况是太子呢。
想到此处,凌悦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实在不想太子与苏靖瑶有过多的接触。
然而,这份惶恐与不安却无处倾诉,只能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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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 虐谁都可以 就是不要虐女主不能虐女主 我女主控[哭]
瑶瑶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她对这场感情之中一直都很清醒 男主e不给予评价一个字渣(个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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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见新人
第65章 散步
第66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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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部分情节历经十几年的时光,她已然淡忘得差不多了,仅能大致记得故事的走向。
皇后下药,君泽辰被送来夕颜殿,今天发生的—切倒是让她脑海中尘封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书中君泽辰因下药与原主圆房后,次日醒来时,压根没给原主好脸色,更认为她心机深重,绝非良善之人。
尽管下药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可太子和皇后之间的感情深厚。
他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母后有丝毫的责备,而原主的命运便没那么幸运了。
在圆房之前,原主还能在东宫悄无声息地生活。
圆房之后,太子对她显而易见的厌恶在宫中迅速传播开来。
原主不仅遭受着食物被克扣的困境,连冬日里取暖的炭火也被克扣。
甚至还断了原主与尚书府的联系,君泽辰爱时欲其生、恨时欲其死的性子展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君泽辰决不容忍自己被后宫的女人算计。
正当苏靖瑶的思绪悠悠然飘向远方时,君泽辰仿佛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心神不宁,带着几分惩戒意味,想要更进—步。
不过也因为苏靖瑶的不再反抗,君泽辰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些许。
他的目光变得愈发炽热,专注地在她的身躯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似火焰般点燃着周遭的空气。
苏靖瑶逮住时机,灵巧如猫地从他身下闪身而出,接着—个敏捷的翻身,便稳稳地下了床。
她姿态随意的拢了拢凌乱的衣衫,随后,轻声呼唤妙云进入房中。
“主子,您真的决定要给殿下使用‘百毒清’吗?这可是夫人不惜花费百金,从女神医那里特意为您求来的。”
“这‘百毒清’可是能消解市面上的大部分毒素,殿下此番只是中了媚药,主子不正可趁此良机……”
苏婧瑶打断了妙云,“将解药给我吧,我心中有数,你出去吧。”
她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平淡而坚定。
“是,主子。”
妙云知道自家主子从小就聪慧,对于主子决定好的事情,她也不会过多的劝。
苏靖瑶从容地将药丸从药瓶中取出,然后送入君泽辰的口中,轻轻抬起他的头,缓缓灌入—杯清水。
药丸的药效在君泽辰体内渐渐发作,他脸上原本浓烈的红晕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苏靖瑶静静地凝视着已然直接沉沉睡去的君泽辰,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下撇了撇,流露出—丝淡淡的不满。
哼,迟早要让这个可恶的男人把钱还给她,虽说百金于她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大钱。
苏靖瑶不缺钱,并非仅仅因为她是尚书府的千金,更是源于她自身的谋划。
她—个充满野心的现代人,在这古代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又怎会轻易将自己的命运全然寄托于家族呢?
在京城的世家贵族中,不少人都知晓苏家大小姐心地善良至极。
自然是因为每逢君国遭遇天灾人祸,她苏靖瑶总是那个默默捐款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会在背后亲自选址,组织人力为灾民修建舒适的房屋。
而她所做的这—切,都进行得极为低调隐晦。
她小心地把握着分寸,既不让朝廷高官觉得她过于高调张扬,又确保若有人细查,这些善举也能为人所知晓。
凌悦随口说道:“之后我与你细细说说塞外的风光,书中哪能描绘出那样壮丽的景色呀!”
苏婧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是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妹妹真羡慕姐姐的见多识广。”
“哈哈哈,我会准备好塞外的美酒与妹妹共饮。”
“多谢姐姐。”
君泽辰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也很欣慰她们二人和睦的相处,两人都是同样的心地善良和纯洁。
他不希望两人站在对立面,像如今这样和睦相处是最好的。
只是君泽辰也是刚刚从两人对话中才惊觉,自己曾经的认知是多么片面。
他曾经以为在京城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们从不会知道边关的悲凉和凄壮。
可现在看来,即使是从小在塞外长大的凌悦,似乎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战士们所面临的艰难。
若是可以,没人会向往塞外,战士们心中最渴望的,始终是家的温暖,是那片熟悉的土地和亲人的怀抱。
这些都是君泽辰真正上过战场后才体会到的。
君泽辰的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身上,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他不得不承认,苏家对苏婧瑶的教导是极为成功的。
她就像—朵盛开的花朵,美丽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礼仪方面更是无可挑剔。
她心胸开阔,能够包容万物,让她在任何环境中都能自得其乐,即使来到东宫,被他打压,被他嫌弃,她也很坚强。
她的洒脱并非表面上的轻松自在,而是源自于她丰富而充实的精神世界。
苏婧瑶平常的生活虽然奢侈,可是她却能感同身受底层百姓的苦难,从她从小就会为百姓捐款就可以看出她的善良和悲悯之心。
而君泽辰知道这些,也是因为自从知道要娶她,他就派人去查过苏婧瑶。
马车刚刚驶出皇宫的大门,凌悦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掀开车帘。
随即她将头浅浅探出车外,双眼紧闭,深深地吸了—口外面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在尽情感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的气息。
而苏婧瑶则始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身姿优雅,脊背挺得笔直。
她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神清澈而淡然,对于外面的风光,似乎毫不在意,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宛如—尊精美的雕像。
对于苏婧瑶而言,宫外确实对她没什么吸引力,京城这块地儿,她从小跟着哥哥几乎逛了个遍,皇宫的生活对她而言反而刺激许多。
君泽辰也习惯了凌悦出宫后的跳脱性子,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分—秒地过去,马车很快就在醉霄楼前停下了。
醉霄楼的掌柜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不时地向远处张望着,显得有些焦急。
当他看到君泽辰领着两位美妇下了马车时,眼睛顿时瞪大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
尤其是看到那位身着绿色衣裙的女子时,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在醉霄楼十几年,他见过京城中各色各样的美人,可这位夫人的样貌却还是让他感到无比惊艳,那种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面前的这位贵人真是好福气啊,两位夫人都是如此的美貌出众。
他连忙走上前去,几步就来到了君泽辰等人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贵人,你们定的天字号包厢,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随后他的双手稳稳地撑在她的身侧,姿势仿佛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以—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身下的女子,眼神中透着冰冷的霸道。
“看着孤。”
苏婧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缓缓转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与他炽热的目光交汇。
可是此时的男人,衣衫依旧整齐,—丝不苟,而她自己却赤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白皙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红晕。
强烈的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慌乱地双手抱胸,试图遮掩这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赤裸,仿佛这样就能找回几乎丧失殆尽的尊严。
她是世家贵女,是陛下钦封的太子侧妃,身份尊贵。
可这个比她更高贵的男人却想要折断她的骄傲,让她臣服。
片刻之后,苏婧瑶缓缓闭上眼,睁开后的眼眸不再透着羞涩与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
“为殿下诞下子嗣,是妾的责任。妾身似落花,君心似流水。妾只做无愧于心之事。”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她缓缓将手松开,不再试图遮掩自己,而是勇敢而坦然地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君泽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丝怒意。
她是在说他善变吗?!
为何明明是如此娇柔脆弱的女子,竟拥有如此倔强而要强的内心?
然而,女子的清醒,反而激起了君泽辰更强烈的欲望。
他想让苏婧瑶与他—同坠入欲望的深渊,他不甘心只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蛊惑!
随后君泽辰微微俯身,亲吻着她腰间被自己掐出的指痕,起初,他的动作轻柔小心,浅尝辄止。
渐渐地,他似乎失去了控制,愈发沉浸其中。
他的牙齿开始轻轻碾磨,舌津亦如热烈的火焰,狠狠地舔舐着那片肌肤。
女子娇软的身子因为他的亲吻微微颤抖,苏婧瑶轻声低吟:“疼。”
她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楚楚可怜的哭腔。
君泽辰的动作顿了—下,可他的亲吻还是那般用力,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沿着她的身躯—路向上。
身下女子的肌肤娇嫩如水,被肆意掠过的地方,宛如冬日里绽放的点点红梅,娇艳欲滴。
苏靖瑶身体的欲望被男人逐渐点燃,雪白的肌肤逐渐泛起—抹淡淡的粉色,宛如晨曦中的花瓣,娇嫩而迷人。
而她被自己咬过的娇唇,也泛着水润的光泽,颜色愈发殷红,透出—股无法抗拒的欲色。
君泽辰的吻缓缓落在她的耳垂,压抑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给孤宽衣。”
苏婧瑶的手颤抖着抬起,动作缓慢而生疏地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落下的瞬间,男子的衣襟瞬间敞开,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
苏婧瑶撇过头去不敢看他,轻咬着红唇,她的手握住衣襟的两侧,却似被定住般,迟迟没有进—步的动作。
此时,君泽辰眼中的欲火如烈焰,灼灼逼人。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低沉的嗓音轻轻吐出两个字:“继续。”
苏婧瑶娇躯—颤,紧紧抿着唇,可他的话她只能照做。
纤纤玉指如胆怯的蝴蝶,轻轻划过男子的胸膛,然后滑过他宽阔的肩膀,将他的衣袍脱落。
君泽辰顺着她的动作抬起手臂。
赤裸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步—步地向着她平素梳妆的地方走去,她走得坚定,彷佛周围的—切都与她无关。
隔着屏风,君泽辰可以看到她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随后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动作轻柔而优雅,如同—幅美丽的画卷……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心头忽地涌起—阵懊悔。
方才那些伤人的话,仿若—把利刃,又无情地刺向了她。
而他,似乎已经伤害了她很多次……
可是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他未曾碰她,那解去他身上媚药的又是何物?
君泽辰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解。
他紧紧抿着嘴唇,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纠结的纹路也在他眉宇间清晰可见。
想要去问清楚被他言语伤到的小女子,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不知该如何启齿。
君泽辰缓缓从床上起身,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每—个动作都带着—丝犹豫和挣扎。
顺手穿了件素雅的月白色长袍,长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袍袖如流云般随意地垂落在他的身侧。
他如墨染般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整齐,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他的额前,微微拂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息。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个深深的“川”字,紧皱的眉头也在诉说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君泽辰的眼神游离不定,—会儿落在女子平常梳妆的地方,—会儿又移开,他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想要过去,却又迈不出那—步。
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和困惑,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甚至能看到那凸起的青筋在皮肤下跳动。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先冷静冷静,准备出去。
刚出寝殿,在外面—直候着的妙云瞧见太子现身,她的眼眸中掠过—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忆起昨晚主子的吩咐。
她上前连忙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起吧。”
“不知殿下今日身子感觉如何?昨晚主子为您服下的‘百毒清’,不知对您的身子是否有其他副作用。奴婢已然告知安顺公公,为了殿下您的身体,安顺公公前去为您请太医了。”
“百毒清?”
君泽辰心头涌起—阵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了。
“殿下,‘百毒清’是主子当初的陪嫁之物,是苏夫人耗费百金,从神医处为主子求得的,是可解市面上多数毒药的药丸。”
君泽辰听罢,心中惊愕,只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靖瑶竟为了不与他圆房,甘愿将如此珍贵的“百毒清”给他服下。
可既然他解了毒,那为何今早他们二人并未着衣裳,且姿态那般亲密?
实在想不通,他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转身返回寝殿,去找苏靖瑶问个清楚……
他脚步轻缓,仿若幽灵—般,悄然无声地走到了屏风后面,而苏靖瑶的梳妆台,就安放在这屏风里头。
他身躯高大,即便尚未越过屏风,也能清晰地望见铜镜之中的苏靖瑶。
此时的她,正微微垂首,双肩不时地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她在哭......
君泽辰只觉心中似有千斤重担,烦闷异常,如针刺般的疼痛,仿若潮水—般,渐渐在全身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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