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出去借钱,又加重了腿疾,又要多养两个月才能好。
养病的这段时日,陈瑜铭的脾气日渐暴躁,动不动摔东西骂人。
孟瑶照顾得也越来越不尽心,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更何况是这对本就各有异心的夫妻。
终于在一次,陈瑜铭又故意打翻药碗后,孟瑶终于爆发了。
她拿起桌旁的茶杯也狠狠朝地上砸去,瓷片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你砸啊!全砸了才好,日子都别过了。我提醒你一句,药要是被你全打翻了,你的腿也别想好了。家里可没钱给你继续买药。」
她这话本是想着能收一收陈瑜铭的脾性,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吃这套,竟然还疯狂得叫嚣起来:「贱妇!当初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
陈瑜铭敢如此嚣张,就是看准了,如今孟瑶只能依靠他,随他怎么对待,孟瑶也只有受着的份。
孟瑶呆呆得望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曾经爱过的那个青梅竹马。
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最能懂他的女人,可是这一刻她看不懂了,又或许她本就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从那日起,孟瑶开始变得沉默顺从。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相信孟瑶是后者,只是我没想到她的爆发是冲我而来。
那日,我陪同娘一起去京外的宏悲寺上香。
刚下马车,身后就冲出一个人影,手持利刃朝我刺来。
还没来得及等我闪躲开,又从旁边冲出一个人影,拦下了朝我而来的利刃。
孟瑶手中的刀直直插入陈瑜铭的左肩,顿时鲜血淋漓。
「你就这么爱她吗?爱到不惜为她挡刀?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过得如此舒心,你我的前途都是被这个贱人毁了,若不是她当众闹起来,你我也不会落的如今这般田地。你为什么还对她心心念念?」
孟瑶神情癫狂,突然将刀从陈瑜铭的肩膀猛地抽出,又狠狠朝他的下身刺去。
陈瑜铭本就有腿伤,再加上被捅的那一刀,根本没有能力闪躲。
我身后的侍卫终于被这恐怖的一面震惊回神,上前将孟瑶按倒在地。
孟瑶竟然癫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陈瑜铭你冲出来替她挡刀,不就是为了和她再续前缘吗?如今你人已经废掉了,我看你还怎么和她再续前缘!哈哈哈哈哈!」
陈瑜铭倒在地上,满身鲜血,他不曾理会疯狂的孟瑶,而是转头直直看向我。
他声音虚弱痛苦:「我,我见她行为异常,就,就一路跟着,幸好,幸好她没有伤到你。」
说完,陈瑜铭还强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比起相信他的话,我还是更相信孟瑶所说的,这不过是陈瑜铭的苦肉计。
我平静扔下一句:「医药费侯府可以出。」
再无其他。
陈瑜铭没能如愿看到我露出丝毫的感动和心软,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孟瑶被押送衙门,他当街杀夫,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朝廷命官,当场被判了斩立决。
陈瑜铭被送到医馆,捡回一条命,落得个终身残疾,孟瑶的第二刀也让他再不能生育。
他想,这定是他害死自己亲生骨肉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在医馆养伤的几个月,他每日都向门口张望,期盼看到我的身影,只是他注定再也等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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