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哥五十来岁儿,是个地道的庄稼人,也是个地道的手艺人。
没成家前,天喜哥的娘都没了,跟着爹一道拉扯两个妹妹,日子过的并不宽裕,尤其是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
那个时代,穷人家的孩子,没几个上学的,天喜哥的爹是个本分的庄稼人,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不会别的,只是撅着屁股埋头种地。
天喜哥早早的跟着爹学会了地里所有的本事,不但会还很精通,成了十里八村闻名的好把式。
他使唤牲口犁地,总是比父亲快上几垄;他播种花生,一个人比两个人都快;他收割麦子,自己一个来回了,别人还远远在屁股后头;他种的庄稼总是比邻家长势好,他种的蔬菜,总是比别人价钱高。
可是没个娘亲,讨房媳妇总是不易的。
天喜哥不在乎这个,爹只是闷头不吭。
眼瞅着大妹找好了婆家,商量出嫁的事儿时,人家提了一嘴“咋没见家里他嫂?”
天喜哥这才明白,自己得先成家。
之前媒人说过的有个邻村的闺女,之前在农忙时撇见过,地头怼地头,地边儿贴地边儿的,大高个、大屁股,看着也不丑,肯定能生养。
托了媒人再去说道说道。
对家倒是爽快,定下了,下月初八就成亲。
天喜哥的爹小名叫“虎妞”,老实巴交,一脚踢不出个屁。
那年全村人都说虎妞打葱地过了,寻个了好媳妇,大闺女又嫁了个好人家,有福之人不在忙啊!
虎妞低头韩笑,露出已缺了半个世纪的门牙,一句话没有。
天喜哥的眼光不错,娶了个媳妇,能吃、能干、能生养,过门仨月就怀上了。
庄稼人没啥讲究,照常下地干活,可肚子里的娃娃讲究,正收秋呢,孩子流产了。
这天喜哥媳妇还是不当回事,躺了两天,吃了三顿红糖荷包蛋,照旧五点钟爬起来干活。
来年春上又怀上了,稍加留神就是了,当年腊月初八顺顺当当的生了个胖小子。
成了这个家里的有功之人。
当了爹的天喜哥愈发有干劲儿,起早贪黑的日复一日劳作着。
家里的光景没见变好,儿子迅速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