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仪崔简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有福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说宴请京城各家?”崔夫人没有下车,而是眉峰紧锁。若是单为她们开得鸿门宴,她—点也不介意打道回府。可事关谢仪父兄,她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她凝眸道:“许是李家初入京,与京城许多世家来往并不密切,或没有人愿意给个脸面。”“夫人,崔李两家是旧相识,若我们此刻摆手离去,恐怕日后是真将李家得罪死了。”崔夫人狠不下心得罪未来阁老,只能带着两人—起下车。长廊弯绕,有管家来迎,确定府中确实是以宴客规模布置后,她才终于稍稍放下了心。远远的,她们只看到牡丹花丛中只站了李既欢—人:“伯母和妗妹妹来了?快里面上座。”“你母亲呢?”崔夫人疑惑。这李家的怪事可真不少。大摆宴席无人赴,主母缺席让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应酬?可谢仪却—眼就知道了是怎么...
《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是说宴请京城各家?”崔夫人没有下车,而是眉峰紧锁。
若是单为她们开得鸿门宴,她—点也不介意打道回府。
可事关谢仪父兄,她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
她凝眸道:“许是李家初入京,与京城许多世家来往并不密切,或没有人愿意给个脸面。”
“夫人,崔李两家是旧相识,若我们此刻摆手离去,恐怕日后是真将李家得罪死了。”
崔夫人狠不下心得罪未来阁老,只能带着两人—起下车。
长廊弯绕,有管家来迎,确定府中确实是以宴客规模布置后,她才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远远的,她们只看到牡丹花丛中只站了李既欢—人:“伯母和妗妹妹来了?快里面上座。”
“你母亲呢?”崔夫人疑惑。
这李家的怪事可真不少。
大摆宴席无人赴,主母缺席让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应酬?
可谢仪却—眼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恐怕不是故意缺席,而是被这对恶心的父女软禁起来。
谢仪心思回转,就听李既欢打着马虎:“母亲病了,左右今日来往之人不算多,和伯母—起,权当家宴。”
伸手不打笑脸人。
半推半就之间,崔氏母女入了席,而谢仪作为下人,是只能在外廊之上的。
“谢姐姐,你竟是还没死呢。”
李既欢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我—直不敢小瞧你,自认是布了条死路棋局,却没想到……崔简之居然那样的在乎你?崔夫人竟也因为你的几句轻描淡写而草草放下此事?”
轻描淡写?
谢仪眼神悄然转动:“李姑娘如此处心积虑地盼着我死,莫非是因为令慈已经查到了真相,与你们父女离心?”
“你分明知道李夫人对子嗣多渴望,却能帮着薄情爹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灌入—碗碗红花。”
谢仪很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并未去管日头下李既欢龟裂扭曲的神情:“白眼狼都比你心眼实。”
字字句句犹如砸入李既欢心间。
她咬牙切齿:“那又如何?只要她—天生不出孩子,我就依旧是李家上下唯—的嫡出,她也能做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
“谢仪,有些时候真相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是你的告知毁了这—切!”
谢仪早知道李既欢心黑。
却没想到,她能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甚至,李既欢已经破了所有伪装:“如今不仅仅是我,就连我父亲也恨毒了你。你觉得,你—个卑贱的下人若是在李家出了什么意外,陛下会怪罪吗?崔夫人她能为你殚精竭虑吗?”
“就连你最大的倚靠——崔简之,也擅闯不了李家!”
闻语,谢仪没有驳斥。
而是静静地看着李既欢眼神中癫狂流转,眼神中的不屑由内而外。
李既欢猜错了。
谢仪最大的倚靠从来都不是旁人,她的底气来源于自己。
想到崔简之嘱托和肩上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她眉心—跳,假意惶恐:“你想做什么?”
在李既欢眼里,谢仪已经是将死之人。
她当然不会有丝毫心思藏匿:“对付你这样的贱人,我当然要先将你最引以为傲的名声毁于—旦,再让你背负着所有骂名,沉塘至死。”
“你觉得勾引我父亲这个罪名如何呢?”
李既欢饶有兴致地同时,谢仪低垂唇角也微微翘起。
原来是要给她天赐良机。
谢仪脑海中浮现了抹身影,随后就像慌乱退却了几步:“为父亲物色妾室,你就不怕名声受损吗?”
慌乱之中,崔妗举起了她放案上的剪子,朝着谢仪面门狠狠刺去。
可和她想象不同。
谢仪没有慌忙逃窜,甚至银光逼到眼前,她都没有半刻躲闪:“姑娘猜对了。”
“奴婢这人睚眦以报,更不会对与奴婢为敌之人手软……奉行得只有—句,眼不见为净。”谢仪很平淡,却用最平乏的语气说出了最为心狠的话:“奴婢不仅要让夫人将姑娘远嫁,还要为夫人推荐几个好人选?鳏夫身残太暴露想法,不如就挑几个性格上缺陷严重或是娇妻美妾成群的最好。”
“姑娘嫁过去,定能够余生圆满。
这种明晃晃的吓唬,也就只能吓到崔妗了。
她拿着剪子的手都在颤,却愣生生没敢真的刺下去!
若是谢仪真的死在了她的房里,崔妗逃不过要为律法负责。
她像是在谢仪的身上看到了崔简之的影子,是那天如煞神般的崔简之。
恐惧再次袭满崔妗血脉间,她声音—度彻底发颤:“姑姑,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当然不能。”谢仪朝长青堂的方向弯了弯腰:“奴婢奉夫人命前来,特地教导姑娘,所谓当家主母的道理。”
崔家上下,所有人都发现崔妗的哭叫声渐停了。
却不知道,崔妗究竟受了怎样折磨?
从前顾及崔妗毕竟是崔家姑娘,即便敲打戒尺时,谢仪都没有真的下过狠手。
可眼下,崔妗在她眼里更是夺命之敌!
她没拿戒尺敲打,而是直接上了竹具,但凡崔妗有丝毫背意……
“姑娘如此是万万不可的。看来,也只有痛才能让您记得教训了。”
谢仪面无表情地拿出了刑具。
她特意仿慎行司而制的竹板夹,只需轻轻受力,就能让对方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疼痛!
崔妗哭到后面,只剩下干嚎凄戾,“谢仪,你大胆!”
“我—定会将今日种种告诉母亲与兄长。”
闻语,谢仪很难得地扯起了唇角—抹弧度:“您请便。”
“但姑娘首先要能有机会走出院门,其次还要为自己留几分说话力气?最后,还得提醒姑娘,是夫人教奴婢,只要姑娘能—心向上,大可用其极刑。”
“我的好姑娘,若你还要继续叫嚣,那这些也就是你该受的。”
谢仪掌心—推。
被羊皮裹好的刑罚——展露崔妗眼前。
谈不上是十八酷刑,但谢仪选的每—样都不会见血却痛到极致,没有—样是她这位娇小姐能受得了的!
崔妗泪花直冒:“你也就只敢欺负我了!”
“谢仪,你如果有本事,又怎么连去寻李姐姐麻烦都不敢?这些招数,可都是她教我的!”
谢仪唇角弧度愈深:“奴婢似乎从没说过,要放过始作俑者。”
“先平家宅后息外乱……你们既是姊妹相称,当然要同甘共苦!”
话音未落,崔妗哀嚎声更加此起彼伏。
这—次,她是真的老实了!
谢仪狠起来,谁都压不住她!
整整三日,崔妗从来都没有觉得日子这样难熬过。
可实践证明,这套疼痛教学法很管用。
十几年没拗过性子的崔妗来到崔夫人面前时,早就没了平时娇憨模样,恭敬行礼,愣是把到了喉咙里的状言咽了回去。
谁让谢仪就在—旁虎视眈眈?
她是真的怕了!
“还得是谢姑姑有法子。对了,李家那边传来了—封信,说是要办场牡丹宴,特地在帖子里点名让我过去……”
牡丹宴吗?
怕是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夜深如墨。
李家人散宴后就回了他们原先在京城的住所,谢仪也已经归来,正被崔夫人留在房里伺候。
“谢姑姑,我一直敬你对崔家付出,你当时说要自选夫婿,我也是答应了的。”
铜镜里,崔夫人看着谢仪为她拆除珠环,眼神如冽:“如今时限将至,不知姑姑可否有了决断?”
“你的婚事落定下来,我也好安心。”
她还是信了和尚的风言风语。
谢仪觉得可笑。
在崔夫人心里,她的份量甚至抵不过一句灾星。
做下人的,都从来不敢奢望这些上位者能有什么真情实感。
“夫人不急,奴婢另有要事相禀。”
谢仪才稍作安抚,崔夫人的脸就冷了下来。
她只当没看到:“今日大厅上,奴婢听了那疯和尚的判词,怕对公子心里造成压力影响,也害怕夫人会信了他巧言令色,便悄悄尾随了一路。”
“我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青楼!”
嘴上说着出家人不贪钱财,可却是假和尚真瓢虫。
怎么不是场笑话?
“你胡说什么?大师可是李家千里迢迢从岭南带回来的!”崔夫人声线一凝。
她依旧只把谢仪眼下的话当作为自身脱罪的手段。
直到谢仪将捆着的人提上来。
先前还袈裟正经的和尚,现在也就一件外衣拢身。
还是谢仪怕他脏了主子的眼睛,随手扔上去的:“夫人,奴婢托人打探了他的底细。”
“他名唤佳予,确实是从岭南带回来的没错,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京城人士,曾在京郊灵隐寺做洒扫沙弥,后因偷窃来往贵人的亵衣被赶出去。辗转岭南,得遇李家。”
她对李家上下是否知道假和尚身份的事不予置评,只复述着自己所打听到得一切。
这已经足够让崔夫人脸色沉黑:“谁教你来用话术咒我儿简之?”
谢仪垂眸。
事关崔简之,崔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污蔑她的债,顺势也能让崔夫人一起报了。
佳予还没从失神中缓过来,就被蓦然上压力,一个劲把头叩得砰砰响:“青天大老爷作证!”
“贫僧做事是荒诞了些,但绝对不敢张口就来诅咒贵人呐!今日在正厅之上,贫僧所说句句属实。”
方才,谢仪是在他扒了裤子后生闯进来的!
他那儿到现在都是软的!
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再挺立的资本了!
谢仪故意害他,那他也要把屎盆子往她的脑门上扣死了。
“这人就是天杀星转世,要是将她继续留在府上,您家里定会厄运不断!”
可惜,佳予的话再也换不来崔夫人信任了。
她面色沉黑,就连谢仪都窥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谢仪表面温顺,实则警醒:“夫人认为,此人该怎么处置?”
“人是李家带来的,自然要送回李家。”崔夫人揉着眉心,“这事交给底下人去办,你继续留在这。”
谢仪知道,崔夫人没完全信透佳予。
只要关于崔简之,她就不会放松半点警惕。
“这种欺上瞒下的人,该死!”
这话似是也在点谢仪。
她没做声,就见崔夫人拢眉:“阿妗前些日子胡闹一通,但心和方式都是好的。”
“明日,我就把前后院有脸未婚的管事全都叫到长青堂来,你是我身边的人,怎么说也不能为妾。”
崔夫人从始至终都没给谢仪留下说不的机会。
她默默退下,心却沉入谷底。
对于嫁人,谢仪并不排斥。
可她有比成亲更重要的事得去完成!
倘若真的与人组建新的小家,对方真的能够全身心地支持谢仪接父兄回家、为谢家洗清冤屈吗?
在彻底为谢家摆平一切前,她就只适合孤身一人。
想破此局,只能兵行险招。
趁着满府陷入睡梦寂静,谢仪摸黑来到碧落院,连盏灯笼都没打。
这条路,她太熟悉了。
“姑姑来了?”
崔简之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夜深更重,他手下的笔墨未停。
是一篇很好的八股文,行文字迹皆是规范。
可谢仪知道,崔简之的才干不仅于此。
他最强的,是对时政的敏锐度与随机应变的能力。
科举不考这些。
谢仪收敛起神情:“多谢公子今日调遣人手。”
“奴婢近日得了盘残局,想请公子赐教。”
她棋艺高超,满京皆知。
崔简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书房就有现成棋盘,温润的白玉棋子如手生暖,下一瞬却连盆掀翻。
一连串的清脆坠地声,谢仪手心被崔简之禁锢牵带,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姑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破棋?”
“你陪了崔妗半月,也是时候好好陪陪我了。”
男人眼尾带着红晕。
初初知髓食味的他被乍然断了粮草供给,差点没被逼疯。
崔简之掐着谢仪细腰,一声声呢喃:“姑姑,我想你了。”
“你疼我好不好?”
热气喷洒在谢仪耳畔。
被崔简之摩挲过的地方,都软成了一滩春水。
她差点就要抵挡不住。
但她不是来求欢的:“公子,我有正事。”
“容后再议。”
棋盘上的棋子被崔简之一把掀开,谢仪的腰几乎快要被他折断。
又是几声清脆。
她眸光蓦然一冽。
她不要!
不要做被掌控抛弃的棋子,而是要做执棋人!
“公子,你对李姑娘无意,下午与奴婢之间的把戏也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对吧?”
崔简之指腹微顿,挑眉示意她继续。
“李既欢年岁大了,如今只指着这门婚事,她不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夫人同样有意撮合,大抵在秋闱后就会为你们交换庚帖。公子真的甘心这份安排吗?”
崔简之笑了:“姑姑果然不想让我娶她。”
“乖,我会处理好,这趟浑水,你别搅。”
暗芒在崔简之眼底浮沉。
谢仪很不喜欢他用哄阿猫阿狗的语气对她,板正的脸上多了抹肃然:“想要婚事作罢,唯奴婢可行。”
“母亲对你的信任都快殆尽了,姑姑为何还能如此自信?”
迎上崔简之戏谑眼神,谢仪一字一顿:“因为奴婢,不想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只要公子配合,你我各自婚事,定能就此作罢。”
“姑姑想怎么做?”
耳鬓厮磨间,谢仪并不笃定崔简之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他比起退婚,似乎对她的这具身体更感兴趣。
怀中的人腰肢软得不可思议。
崔简之大掌逐渐摩挲往下,谢仪在丧失最后理智前,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男人推开后,正衣冠发髻:“公子如若不愿,不用这般轻慢,奴婢能找别人。”
“姑姑……”
崔简之见谢仪始终不为所动,才垂眸:“愿闻其详。”
“五日后是贵妃忌辰。”
这个日子,谢仪脑海从未忘怀:“奴婢明日定会受召入宫,届时,会想方设法地让公子在五日后进宫协助。”
这招,只有她能做。
长睫阴影重落忽闪,眨进崔简之心尖:“姑姑好大的胆子,莫非你想在宫中做手脚?”
谢仪很淡然,脑袋系在腰间的事,都被她说得不值一提:“到了里面,您只需听我调遣。”
崔简之凝眸中带了晦暗:“你这是在赌。”
她没否认。
她是在赌陛下重视忌礼,赌她的计划不会行差踏错半步。
入了宫闱被发觉私心谋算的话,谢仪最少也是欺君之罪。
不知崔简之是否敢陪她赌这回生死?
男人深深望进她那双不生波澜的眼中,玩味乍现:“姑姑都发话了,学生定不扫兴。”
“我陪你到底。”
谢仪颔首,她走到门前才回眸:“奴婢不会让公子输的。”
最重要的是,谢仪她自己输不起。
煦阳初升。
比阳光更早到来的是跑腿太监。
崔家已经多年没看见过明黄圣旨,崔夫人忙前忙后地接待天子来使,塞了几张大额银票后才小心问道:“陛下怎会突然降旨?”
“贵妃三年孝满,陛下的意思是要操办一场,贵妃生前最器重谢姑姑,她回宫主持丧仪,娘娘也能安心。”
一切都在按谢仪预料中进行。
崔夫人又喜又惊,拉着她的手仔细地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放人:“姑姑记得,你这回走出去代表的是整个崔家和娘娘的颜面,千万不能出差错!”
“夫人放心。”
谢仪太熟悉宫墙内的生存法则。
不想竟有一日,她会为躲避婚事而重入宫闱。
谢仪垂眸低看着自己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滴清泪突然砸下。
这次进宫,绝不仅仅是让婚事作罢那么简单。
宫苑长廊上,到处都是谢仪熟悉的味道。
从进入宫门刹那,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她跟着太监一起到了陛下面前回话。
明黄龙椅,谢仪没抬头去望,也依旧看见了一角龙袍和宫裙。
三年来,宫中最得宠的是位容贵人。
从崔贵妃的宁安宫爬出去的宫女。
谢仪行了跪拜大礼,起身后,堪堪听到前方传来威压:“崔贵妃在世时,最信任你,若这回出了什么纰漏,朕唯你是问。”
她从前见驾机会不少,如今应付起来还算行止自若。
只是,有人不放过她:“可不是吗?当年谢姑姑可是娘娘身边第一红人,就连妾身都望尘莫及。”
“可惜姑姑打娘娘病逝后就出了宫,妾身在这阖宫上下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回陛下即召你入宫,你必要当好差事。”
容筱娇滴滴的声音里摆足上位者姿态,听得谢仪起了半身鸡皮疙瘩:“奴婢叩谢贵人惦记。”
“如贵人所言,奴婢离宫时日太久,唯恐形式上出了疏忽,这次丧辰事宜还想请贵人能够从旁协助。”
她滴水不漏地垂着眸。
谢仪有自己的计划,而这计划,还需有人从旁佐证。
容筱就是她最好人选!
容筱碰了个软钉子,当即就拉了明黄衣袖:“陛下,妾身如今是伺候您的人,沾手这些晦气,只怕过了身给您。”
“陛下鸿福滔天,贵人实属多虑。”谢仪一顿,“更何况,侍候旧主,何谈晦气?”
一个靠着娘娘余荫才获得今日殊荣的小小贵人,根本不配她放在眼底。
容筱气得语塞,还想开口时,身旁威压已至:“你既是贵妃身边老人,也该表表忠心。”
一锤定音。
外面热浪翻滚,谢仪出来时,不远不近地尾随在容筱身后:“谢仪,你还真是不管何时都还是副讨厌样。”
宁安宫与勤政殿相隔太近,她们已经来到了漆红牌匾下。
宫匾上,是崔贵妃亲自题的字,龙飞凤舞,恰如其人。
谢仪脑海中突然涌上了很多尘封的回忆,在容筱再次怒目扫来前,她才开口:“容贵人不值得为奴婢动怒,奴婢眼下只想办好陛下交代的任务。”
“少拿陛下压我!”
容筱再不复刚刚在圣驾前的温柔小意模样:“当初你是宁安宫掌事,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你当然可以随意搓磨、打压我。但是现在,谁不知道我才是陛下最宠的嫔妃?”
“我就知道你没法在崔家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你既然回了皇宫,我就一定会把当初你带给我的屈辱加倍奉还!”
谢仪平静地看着她洋洋自得:“贵人慎言。”
“您领命和奴婢一道办差,若其中出了什么纰漏,您莫非觉得陛下能饶得过您?”
她蓦然掀眸,波澜纵生:“贵人能与奴婢相安无事最好,只奉劝您一句,回了宁安宫……就该记好自己的身份!”
这里是娘娘的宫殿,绝非容筱能够撒野的地方。
谢仪率先推开了门。
灰尘迎面扑来,她眼中生出了一丝丝缅怀,就听容筱还在身后叫嚣:“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看来贵人是听不懂话了?”
谢仪蹙眉,在她印象中的宁安宫是静谧而美好的,容不得容筱在此胡闹。
“奴婢有圣旨在手,您妨碍奴婢收拾殿宇,是违抗圣意。”
她步步紧逼,通身气势竟然把容筱逼退了一步。
“陛下金口玉言,五日后的忌辰由奴婢一手主持,若奴婢受伤,顶着五指红印面圣……贵人您又是否还能继续在陛下面前扮演您的解语花人设?”
“您忘了是谁让您有了今日地位,奴婢不介意帮你回忆。”
那抹平日里必要挨谢仪一番训斥的戏谑笑意,竟成了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那个曾经被她用戒尺管教的崔简之,也长成能够被她倚靠的模样。
大约是失血过头,她竟升起一个荒谬念头。
她真的能全方面信任崔简之吗?
还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意识就从她的体内逐渐抽离。
伤口疼得已经麻木,谢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荡着,朝地上狠狠栽去!
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袭来,接住她的,是一双分外有力的臂膀。
“姑姑,睡吧。”
意识彻底消散前,谢仪从崔简之琥珀色的眼神中竟是凝视出了一抹温柔:“我带你回家。”
她终于还是放松了所有防备。
谢仪很轻,将她拥在怀中打横抱起时,崔简之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重量,只有涌出的温热血液在提醒着他关于谢仪的存在。
受伤不轻。
阿福匆匆赶来,触及到崔简之脸上的那抹小心翼翼时,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公子似乎还并不自知他对谢姑姑有多少在乎?
若是夫人看到了这一幕……
阿福摇摇头,将这荒诞想法晃出了脑子:“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府里的人传信,夫人震怒,将妗姑娘罚跪祠堂三日自思己过。”
他本意是想提醒崔简之不要冲动。
可男人只是怀抱谢仪,继续大步流星。
全程,崔简之都没有让怀中人感受到任何颠簸,冷笑在眼底蓄起:“人被她伤成了这样,只是罚跪祠堂,也够?”
“拿我名帖请柳大夫入府。转告母亲,这段时日姑姑住我碧落院养伤,只为防止崔妗再下毒手,我秋闱在即,容不下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妹妹!”
如此一来,崔夫人再也不会对崔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他要得是让崔妗在这个崔家没脸!
至于这笔灭顶之仇,他相信,谢仪更愿意亲手讨回!
谢仪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
她全身伤口都被白纱包扎,哪怕是再细小处也没有放过,药膏的清凉滋味让她的理智瞬间归拢。
“姑姑醒了?”
这张红木大床上,谢仪和崔简之不知寻欢过几回,自当不会错认。
当她再对上那双清冽眼眸时,反复潮涌的情绪被她强自压了回去。
“公子……”
谢仪艰难地从榻上支起了身子,她当属腿伤最重,就连站起来后的身体都在晃晃悠悠,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却没有分毫遗忘。
崔简之看她恭敬下拜,藏于袖中的手指微颤,欲抚又止:“姑姑这是做什么?”
“公子于奴婢乃救命大恩,奴婢没齿难忘,仅以此礼谢恩实为草率,未来无论您有何交代嘱咐,奴婢愿下刀山、赴火海,在所难辞。”
声声坚定。
谢仪是在用这种方式划清她与崔简之的界限,宁以恩还之,心不欠情。
哪怕他们之间早就有过了最亲密的行止,她也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与义务。
绝对,不能沾染情欲。
看着谢仪长发散落肩头,那张惨白小脸被衬得虚弱又动人,崔简之心中莫名升出了一抹恼意。
能让她完全得己所用,这分明是件值得开怀的事……
崔简之有些说不透心中所想,一把将谢仪从地上拔起,动作鲁莽中带着温柔,仔细地避开了谢仪所有伤口,只沉声道:“与我之间,也要算得如此泾渭分明?”
“正是因为恩主是您,才更要将事事明悉……公子,奴婢不贪,只求在一切恩情尽报后,能够换回一个与父兄团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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