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茶靳北岩的其他类型小说《谁是你的刻骨铭心全文》,由网络作家“君子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茶住院一周,靳北岩始终没有来看过她。可能是因为她赌气没有再接他的电话,也可能是因为靳北岩实在太忙了。苏澜出事后的第二天,商天集团对外公告,鉴于苏氏长女会所负面新闻的影响,将无限期停止对苏氏的投资企划。苏东海一急之下心脏病发,直接进了ICU,而靳北岩再次以救世主的身份,把手长长地伸进苏氏董事会。以低于市价百分之四十的股价,恶意收购。他确实太忙了,忙着收网,忙着善后。苏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今天特殊,她有个地方......不得不去。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苏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溜出了诊所。计程车穿过这座城市里白色的喧嚣,停在老街区外的一桩小院子外。苏茶拎着一盒蛋糕,两包水果,敲开院门。“苏小姐您过...
《谁是你的刻骨铭心全文》精彩片段
苏茶住院一周,靳北岩始终没有来看过她。
可能是因为她赌气没有再接他的电话,也可能是因为靳北岩实在太忙了。
苏澜出事后的第二天,商天集团对外公告,鉴于苏氏长女会所负面新闻的影响,将无限期停止对苏氏的投资企划。
苏东海一急之下心脏病发,直接进了ICU,而靳北岩再次以救世主的身份,把手长长地伸进苏氏董事会。
以低于市价百分之四十的股价,恶意收购。
他确实太忙了,忙着收网,忙着善后。
苏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今天特殊,她有个地方......不得不去。
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苏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溜出了诊所。
计程车穿过这座城市里白色的喧嚣,停在老街区外的一桩小院子外。
苏茶拎着一盒蛋糕,两包水果,敲开院门。
“苏小姐您过来了啊。”
开门的女人四十几岁,略胖。
笑盈盈地接过苏茶的礼物,然后张罗着帮她倒水。
“啊,不用麻烦了阿姨。
我......我进去看看伯母。”
“好,林大姐这几天精神还不错,吃也吃得下,你进去看看吧。”
阿姨让开路,苏茶犹豫了几分,定定神推开门林妈妈今年不过五十岁,长年病痛和精神上的折磨却叫她看着足足老了二十岁。
苏茶知道,林想出事后,林妈妈到处找人伸冤状告,未果。
最后她疯了,被所谓的政府福利救助机构强行塞进了精神病院。
自己大学毕业后找到她时,她已经完全不认人了。
“伯母,您好么?”
苏茶轻手轻脚地走到林妈妈身边,小心蹲跪下去,“今天是您的生日,我来看看你。”
老人慢慢转过脸,呆滞的目光好不容易聚焦在苏茶泪眼朦胧的视线上。
然后她开始瞪起眼睛,呼吸急促,双肩不停地颤抖!
“是你.....伯母,我是苏茶......我替林想,来看看你......苏茶......苏茶!”
林妈妈突然跳起身,一把抓住苏茶的肩膀,那激烈的动作哪里像个身心俱疲的老人,“苏茶!
你告诉他们真相!
不是我家林想!
不是的!
你说实话啊!”
“林妈妈!
您......您冷静点!”
“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害惨了我儿子,滚!
都给我滚!!!”
林妈妈精神失控,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苏茶身上丢。
苏茶本能后退躲闪,却因为肋骨伤势未愈,几乎跌了一个踉跄——背上猛地一紧,她感觉自己硬生生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靳北岩......”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苏茶想不到他是什么时候跟踪自己过来的。
此时的靳北岩面无表情,神色清冷,彷如雕像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老人。
苏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撑起身,挣脱了男人的怀抱。
她整了整凌乱的头发,然后伸出双臂护在老人身前:“北岩,你别......乱来,别吓到伯母。
她是......是......她是谁。”
靳北岩压着喉咙,挤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视线竟然始终未从老人身上移开过。
“我一个......朋友的妈妈......”苏茶如是结实。
“林想......”林妈妈吞了吞喉咙,颤颤巍巍地往靳北岩身边走过来,“林想你回来了啊,妈妈想你想得好苦。
林想,林想......伯母!”
苏茶扶着老人瘦削的身体,默默陪着她哽咽,“您认错人了,他不是林想。”
“不!
他是!
我儿子回来了!
他回来找我了!
你放开我!”
林妈妈激烈地扭动着身子,再一次把苏茶推开一米多远。
“阿姨!
阿姨!”
苏茶无奈,只能叫保姆进来帮忙,匆匆交代几句后,拖着靳北岩离开了这座小院。
***“她,怎么疯的?”
死一样沉寂的别墅里,靳北岩与苏茶分坐茶几两侧。
半晌,男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儿子冤死,状告无门。
于是跳楼,结果伤了脑子......”苏茶小声说。
“对她来说,还是死了比较解脱......”苏茶没说话,因为理确实是这个理。
“她没有家人了?”
“可能吧。”
“嗯,这么多年了,就算有,家里人也一定以为她早就不在了。”
靳北岩抿紧嘴唇,话里似乎有话,“疯的那么厉害,送精神病院吧。”
“不,靳北岩,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
我去年才打听到她的下落,从那里将她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废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伯母去受那样的苦!”
苏茶坚决反对道。
“是么?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要你这么费心在意?”
靳北岩抬起头,目光炯炯紧逼。
苏茶连连回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说了,是已故朋友的......妈妈。
我是顾念之前的情义,才花钱租了这个院子请了保姆。”
“朋友?”
靳北岩冷笑一声,“苏茶,你是我的妻子。
现在要养一个莫名其妙的朋友妈妈,你难道不需要跟我商量么?”
“他是我爱人!”
苏茶咬紧嘴唇,仰起头不再回避靳北岩的目光。
她以为,像靳北岩这样无情残忍的人,也许永远也无法体会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坚持和相依之情。
她生性乖顺怯懦,无论靳北岩做什么过分的事她都无力反抗。
但只有林妈妈不行,那是她的底线,她最后的执着。
“爱人?”
靳北岩自鼻腔里哼出一声,“你爱的人,难道不该是我么?
一个死了好久的人,他比我值得?”
“我.....”苏茶用力闭了下眼睛,咬着唇摇摇头,“靳北岩,你不会懂的。
他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过要厮守终生的男人。
而你,不过是拥有一双跟他很相似的眼睛而已。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功利,婚姻也很荒唐。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把苏家弄成这般境地,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请求你,不要再来打扰一个可怜老人最后的安宁。”
苏茶以为自己这番话已经足够有勇气了,直到眼看着靳北岩轻轻挑起唇角,不急不慢地说出一句‘从你害死她儿子的那天起,就应该知道她的后半生早已没有安宁可言’。
苏茶觉得脑子里突然炸了一下,她仰起头看着靳北岩的眼睛。
他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带着事不关己的品评姿态,去看世间冷暖悲欢离合里的笑话。
可是这一刻,她在靳北岩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泪水!
那泪水又清澈又熟悉,仿佛有千言万语的汇集。
“靳北岩,你在......说什么......”苏茶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我说你没有资格说爱林想!”
一双大手如铁钳般扼住苏茶的脖颈,视线里放大着男人夸张而暴怒的脸庞。
苏茶早已习惯了他喜怒无常的发难,但这是唯一一次,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恨意几乎是从身上每个毛孔往外渗透的。
“靳......”空气越来越少,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苏茶挣扎着勾起手指,抓扯着靳北岩的衬衫纽扣。
啪嚓一声,崩裂出男人滚烫的胸肌,以及那朵纹在胸口处的一朵——山茶花!
那茶花年代已久,颜色浅淡。
大概是因手艺的廉价而显得不够精致,却镌刻着岁月忘不掉的爱恨与情仇!
山茶花,苏茶的茶。
“林......想......”伸出颤抖的双手,苏茶慢慢捧起男人略微抽动的面腮,“是你,对不对?”
八年了,她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张脸,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人世间。
他不再有笑起来清澈阳光的两颗虎牙,不再有下巴上青涩涩的软软胡茬,不再有白衬衫和牛仔裤的气息,也不再有那颗爱她宠她唯有她的真心。
只有眼睛。
只有那双与林想一模一样的眼睛,像星辰万物一样有吸引力。
一眼万年,再眼忘川,是苏茶永生难逃的宿命。
“林想早就死了。”
推开苏茶的身子,男人目光犀利,如刀如炬。
终于,靳北岩松开了手。
伴随着苏茶一阵撕心裂肺的急咳,男人突然朗声大笑——“跟你开玩笑呢。
我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么忍心伤害你?”
“我......”苏茶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翻起来,“我去洗澡。”
热水淋在苏茶纤瘦曼妙的身姿上,却洗不去她心里丝丝入口的寒意。
苏茶转过身,将背部对着镜子。
手指抚在左侧腰上的一道伤疤处。
苏茶闭了闭眼,脑海中反复呈现的皆是靳北岩刚刚疯了一样的行径。
他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就像林想的眼睛,八年前与他最后一瞥,最后一别的时候。
那男孩眼里带着的......就是那样深刻的恨意。
无论她再付出怎样的弥补,都不能释怀的恨意。
灵魂不灭,久久不去。
——“小茶,既然你与靳北岩是真心相爱的。
做爸爸的,当然也是愿意祝福你,看到你幸福生活的。
那天的事,就当是个误会,大家以后都不提就是了。”
坐在客厅的大沙发里,苏茶一如之前般拘谨地并拢膝盖。
看着眼前这位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么慈祥笑容的苏东海,心里自是五味杂陈的。
苏东海是个要面子的老狐狸,就算他明知道婚礼那天是靳北岩故意摆的一道,但如今,靳北岩终究还是做了自己的女婿。
商天集团树大好乘凉,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攀附机会呢?
“爸爸以前对你关心不够,实在是惭愧。
现在你妈妈也已经不在了,以后,爸就是你最亲的人了。
我听说你在外面的小公司里做设计,工资不高还经常加班是不是?
别做了,来家里的公司。
你姐姐是市场渠道的负责人,让她带带你,给你派几个好做的单子。”
“呵,好做的单子?”
一旁的苏澜冷眼翻到天花板上,“真当天上掉的馅饼,各个都能砸你头上?
依我看,人家小茶都已经是堂堂靳太太了,还用得着我们操心?
苏茶,我说你也真是够有本事的了——小澜!”
苏东海呵斥一声,“你妹妹难得回来一次,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小茶,你姐姐这个脾气就是这样,你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也了解她是不是?
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个.....这几天过去了。
靳北岩......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时候签那个投资协议啊?”
苏东海摸了摸头发,脸上的笑容堆砌功利的尴尬:“最近公司运营上有点吃紧,我们跟商天集团申请投资企划的事,这也快搁置大半年了。
当时靳北岩提出要娶咱家女儿,我就想着这样商业联姻最是牢靠——小茶,你有空的话,要么帮爸问问?”
苏茶全程沉默着一张客服微笑脸,只把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言提醒一下眼前这位所谓的‘至亲之人’,是不是可以数数自己以前还做过哪些孽?
苏茶很确定,靳北岩眼睛里的恨,是很真实很深切的。
无论他以怎样温和地方式,说那些好听的话——就比如现在。
叮咚一声门铃响,刘嫂匆匆去开。
“爸,小茶,抱歉我上午有个会,来晚了。”
靳北岩进来,先把两盒高档礼品交给女佣,然后径自换鞋来到苏茶身边坐下,“按规矩,结婚后应该陪着小茶上门来拜访的。
之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实在很抱歉。”
“哪里哪里,北岩啊,以后都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说两家话了。”
苏东海笑得满脸褶子,“只要你跟小茶好好的。
那个......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跟您谈谈这件事。”
靳北岩从公文袋里取出的那份投资协议刚刚落定,苏东海的眼睛就像放光一样。
可是就在他伸手想要去拿的瞬间,靳北岩出手压住。
“这是何意?”
苏东海白了白脸。
“您别急,我这里是没问题的。
但商天集团背后三十六家股东,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您知道我们商天背靠一个大客户,每年的市场需求量占百分之二十左右。
但是不久前,对方因收购事项更换了新的执行董事。
呵呵,实话跟您说,这位新来的李总可不是太好搞定。
如果不能签下下半年的合作协议,我们商天就只能考虑用原本打算投资苏氏的这笔资金,转而投放开拓新市场,用以保持新增数据的平衡。”
“这......”苏东海沉了下脸色,“那你的意思是——这事该也不难解决。
我就是希望小茶和澜姐能帮个忙。
小茶大学时学的是建筑设计,小澜是苏氏集团里资深的渠道公关负责人。
不管是产品质量还是沟通技巧上,我对小茶和澜姐都很有信心.你是说,让她们去帮你搞定那个客户,这样子商天集团就可以尽快拨调资金注入我们苏氏?”
苏东海一听就明白了,眼睛刚往苏澜身上一瞥。
大女儿立即气红了脸——“想我帮忙?
no-way!”
苏澜是什么性情啊?
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的公主,婚礼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恨不能把靳北岩和苏茶打包在一块点天灯了才解气!
只见靳北岩突然站起身,真诚地向苏澜鞠了一躬:“澜姐,真的非常抱歉,之前是我的疏忽,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才给您带来很大的困扰。
小茶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了很久,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您。
其实跟你们说实话吧,我选择小茶,是因为我跟小茶更合适。
我的身世对外并不成迷,从小跟着妈妈远离靳家,成年后才认祖归宗。
无论学识修养还是性格脾性,都高攀不上澜姐这样优秀的女士。
所以我告诉小茶,我们并没有对不起澜姐。
要是给澜姐自己选,她绝对是看不上我这样的男人呢,对吧?”
这一番话,算是给足了得体的台阶,说得苏澜满心畅快。
这会儿刘嫂过来通知吃晚饭了,一家人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轻松和谐的姿态。
尤其是苏东海,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红酒。
就只有苏茶一人,全程心不在焉。
看着靳北岩在饭桌上愉悦且得体地与家人们互动,苏茶眼里隐隐压抑着几丝沉重的担忧。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却也太了解这个男人。
他蛰伏而神秘的行径下,包藏的绝对不会是真心,而是......祸心。
“冰敷一下,都肿起来了。”
苏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婚礼现场上下来的,又是怎样被靳北岩拖回这个藏娇的小别墅。
炎炎盛夏的夜,她只觉得透心寒意浸润全身。
甚至远远要比靳北岩递上来的冰袋,更冷,更冰。
“谢谢,我没事。”
苏茶单手接过冰袋,小声道谢的同时,刻意回避了靳北岩的目光。
这一年来,她与他身体上的交流契合而完美,却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说上几句话。
“那么客气?
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只是逢场作戏吧?”
苏茶闭了闭眼,“婚礼上闹的那一场——”啪的一声,两个红红的小本子从天而降。
直接甩在了苏茶的怀里!
结婚证?!
瞪起不可思议的双眼,苏茶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北岩,这......你怎么可能......给你过户这套别墅的时候,要了你的签名和身份证。
顺便把结婚证办了。”
靳北岩脱下西装,然后是领带。
只剩一件衬衫的时候,他照例停下解开衣扣的手。
他从不给苏茶看自己的身体,此时也没例外。
“可是你并没有经过我同意!
我不到场,你怎么可能办得出这个?”
苏茶彻底懵了。
“在江城,有我靳北岩办不到的事么?”
苏茶沉默了,她知道,靳北岩从不夸大话,也从不开玩笑。
江城没人不晓得他的手腕。
在家族等级森严的商天集团里,他是怎么打败自己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直系旁系来者不拒,最终拿下掌权人这个席位。
他的手,在染风云之前,染的都是至亲的血。
“你这是什么眼神?”
靳北岩俯下身,用虎口抬起苏茶的下颌。
居高临下的眼神,像极了恩泽赐予,“上位到正室,不是每个情妇最想得到的归属么?”
“北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与我们苏家到底有怎样的仇怨?”
苏茶别开靳北岩的手,却不再回避他的眼睛。
“仇怨?
哈!”
靳北岩朗声大笑,“我是商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说,你一个受尽欺辱的私生女,难道不希望看到他们今天落魄的下场么?”
“不,我......不希望......”苏茶咬着唇摇头,“我从没想过要依靠别人去对付伤害他们......我......哦?”
靳北岩的眼神渐渐变了,原本温和盖在苏茶肩膀上的手也加了几分力道。
瘦削的肩胛骨发出岌岌可危的作响,一如那男人越发咄咄逼人的语调,“他们没有伤害过你?
没有逼迫过你?
没有让你做过任何违背内心的事?
苏茶,如果你说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与他们之间,本质是同样的!”
毫无预兆的发难,靳北岩的大手像铁钳一样锁住苏茶的咽喉!
“北岩......你......”鼻翼里的呼吸骤然扼断,苏茶瞪起不可思议的双眼,视线里皆是靳北岩的焚天灭地一样的恨意!
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眼里能有那么深的恨意!
仿佛可以填海燎原一样,恨不能摧毁一切的残忍!
不,不!
“北岩......放手,我......我.....”喉咙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苏茶的泪水被挤出眼眶,脑中走马灯一样地清晰了过往。
苏茶从浴室里走出来,氤氲而柔和的气息充斥着本该空荡荡的客厅。
然而,她没想到靳北岩会过来。
“你,来了?”
苏茶顿了顿正在擦头发的手。
轻描淡写的口吻,昭示了波澜不惊的心态。
靳北岩喝酒了,且有点微醉。
此时的他侧倚在沙发上,领带轻拉出一个松口。
也难怪。
今天晚上该是他和那帮哥们的单身party才对。
因为明天,他就要结婚了。
眯起深邃如夜的双眼,靳北岩冲苏茶勾了勾手。
那姿态,就像在召唤一只顺良已久的猫狗。
其实这一年多来,苏茶又何尝不像是他豢养在身边的宠物呢?
这会儿她刚洗好澡,只穿了一件轻如白纱的衬衫。
“不要这件,”靳北岩将苏茶抱在怀里,迫使她凑近他。
他的手摸索着女人的樱唇,游走的力道不轻不重。
“不够惹火。”
一声暖暖呵气落在苏茶的耳畔,她凛然一颤,丝丝酥麻之意自后脊梁窜遍全身!
男人嘴角的笑容野性而张扬,带着甜甜的酒香之气。
苏茶想,是不是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会相信——他们是彼此的。
可是,她终究只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而明天,即将成为靳太太的女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苏澜。
一年前,她被靳北岩以一百万的价格捆绑身侧。
随叫随到,随性随要。
然而,即便这样小心翼翼,她还是爱上了他。
苏茶也说不清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靳北岩拥有一双让她似曾相识到,入了好多年梦境的......眼睛。
***结束了一夜酸痛的睡眠,苏茶醒来时,靳北岩已经不在身边。
伸手摸到床边异样的触感,原来是一件质地丝滑的礼服?
“穿上,一小时后出发。”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靳北岩已经换好了衣物,墨色的短发淋漓水滴,青色的胡茬淡淡氤氲。
苏茶惊诧地捧着手里的衣裙,问:“去哪?”
“婚礼。
做妹妹的,总该给姐姐姐夫送份祝福吧?”
苏茶怔了一下,喉头微微窒息。
她是苏家的私生女,这可耻的身份就如现在身为靳北岩的小三一样见不得光。
姐姐苏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她就只能以小跟班的身份在姐姐后面唯命是从。
做她强迫自己做的事,说她违背本意的谎。
可即使是这样,她的亲生母亲在重病之余,还是得不到苏家人施舍般的一点点照顾。
一百万的医药费,对于刚刚毕业的苏茶来说堪比天文数字。
所以面对金主靳北岩,她且爱且怕且感激。
苏茶知道,情妇有情妇的归属,金主有金主的规矩。
这一年多来她极尽一切去讨靳北岩的欢心,却从来没敢奢望过靳太太的位置——只是命运太过于玩笑了,他即将迎娶的女人,偏偏会是苏澜。
“北岩,我们还是断了吧。”
站起身来,苏茶赤脚走到落地窗前。
抬手拉开窗帘,八月天气阴雨重重,并没有宜嫁娶的那种明媚。
“苏茶,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靳北岩走上去,拥住苏茶曼妙纤细的腰身。
“不!”
苏茶闭上眼,气息喘乱了,“北岩,当初你说过。
一百万,我陪你两年......现在还差几个月而已。
现在我妈......已经过世了,我自己也攒了些钱,都可以折价还你的。
你要娶的人既然是我姐姐,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折价是么?”
靳北岩眯了眯眼,单手压过苏茶的下颌,将她的脸用力反过来,“这么说,你还没有爱上我?”
“北岩,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交易下去。”
如雨点般密集的吻再次侵袭而下,比以往多了几分犀利的暴躁。
雾蒙蒙的空气,仿佛拉起了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层纠葛。
苏茶以女人的直觉困惑着,困惑了好久。
为靳北岩的喜怒无常,为靳北岩的另类乖戾。
为靳北岩偶尔的深情宠爱,也为靳北岩突然的暴躁厌弃。
苏茶以为,有钱人可能都有脾气。
结束后,靳北岩点了一支烟,弹灰绕过苏茶的凌乱的发丝。
“还剩半个小时,车已经等在下面了。”
苏茶不敢再拒绝。
看着手里这件香槟色的斜肩吊带礼服,裙摆镶钻,色泽光晕。
苏茶想,作为来参加姐姐婚礼的私生女来说,稍微有点高调了。
但作为靳北岩的情妇,则丝毫不会。
在江城,没人不知道靳北岩。
也没人会觉得,这世上有靳北岩的女人配不起的东西。
身为商天集团历代最年轻的掌权人,江城新秀里为名媛趋之若鹜的青年才俊。
在择偶上,他有足够的空间和选择,却偏偏选了苏家的女儿联姻。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作为情妇的苏茶就更不知道原因了。
“你醉了,我来开车吧。”
苏茶扶着脚步稍显浮夸的靳北岩,拉开车后门。
“别急着回去,过来——”靳北岩不由分说地抓住苏茶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倒在自己身上。
砰一声,车门关上,狭窄的空间里,仅剩酒气和旖旎。
“北岩......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靳北岩伸手轻捏了一下苏茶的脸颊,然后笑着把她揽进怀里,“你看,你的家人多喜欢我?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自己私生女这样的身份,不是一直很想融入进去么?”
“我......”苏茶咬咬牙,“我没有。
我只是......呵,有没有都无所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北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苏茶紧紧攥了下拳头,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什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我和我姐帮你?
你商天集团占据江城半壁河山,你旗下有多少资深渠道经理和优秀的产品设计师。
我只是个初出职场的新人,你把这么重要的单子交给我,不是太不合常理了么?”
凝视着苏茶的眼睛,靳北岩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以前你是我的情人,我养着你便是了。
现在你是我太太,我要教会你怎么才能优雅自信的生存。
你不想在职场中证明自己的能力么?”
“我......”苏茶哽了哽声音,她想说,如果这是靳北岩的心里话,那她真的太开心了。
可是——男人渐渐升温的大手开始摩挲自己的衣料,苏茶闭上眼,乱了的心神已经不适合让她再保持冷静去思考了。
靳北岩总是这样,一喝酒就会很想要她。
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心情好起来的时候,更是不知要折腾几次。
虽然,因爱生情因爱生欲,苏茶喜欢跟他契合身体的那种感觉。
以至于在巅峰忘情的那一刻,她竟忘记了靳北岩的警告,伸手试图去勾开男人衬衫的领口——靳北岩突然停下动作,两眼直射出刀子一样的寒意。
他一把掐住苏茶的手腕,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对......对不起......”苏茶喘息未定,而靳北岩显然已经索然无味了。
“衣服穿上,开回去吧。
我睡一会儿。”
言罢,男人合衣闭上眼,枕在车后座上鼾声微起。
这一年多来,靳北岩始终警惕着不让自己看他的身体。
苏茶以为,他是有什么心结,没想到现在都成了夫妻,他还是这样唉。
苏茶盯着他的睡颜,盯了好一会儿。
她想,上一次自己偷看男人睡觉,应该还是在高中课堂上吧。
林想总喜欢晚上用功,白天打瞌睡。
那会儿他像一只皮毛纯洁的白狐狸一样,把精致的脸孔埋在臂弯里。
睫毛轻颤,呼吸香气......***“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站在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苏茶皱皱眉,一脸疑惑地看着身边的苏澜。
“什么地方?
谈生意的地方呗!”
苏澜少见多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家靳北岩让我们帮他搞定那个李总,呵,算他有眼光。
姐可是资深渠道公关,没有我打探不到的客户嗜好!”
“姐,你肯帮北岩的忙,我还真的有点意外......意外个屁!”
苏澜狠狠瞪了苏茶一眼,“商天集团投资到苏氏,收益人最终还不是我?”
这话说得嚣张,但也在理。
苏茶知道,苏东海早已明确了遗嘱,苏家的一切都是苏澜的。
所以苏澜尽心尽力,也不是没有动机。
可是——“姐,可是这种地方......”苏茶按着公文袋里的设计稿,看着身边穿梭过来的几个穿着凉快的女人,心里忐忑不已。
“你怂什么?
在江城,所有的男人捧着我苏大小姐的生意,谁敢不给我面子!”
苏澜哼了一声,抬手在苏茶额头上点了一下,“这么多年,还是个没出息的样。
当初在高中那会儿,你就扭扭捏捏的!”
提到‘高中’两个字,苏茶的心脏顿时像裂开一样痛得毫无章法。
八年过去了,她每日每夜不是活在痛苦与愧疚中。
她只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能勇敢点,坚强点。
“姐!”
看着眼前女人那高傲作态的背影,苏茶大叫一声,“当年的事,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
你为什么那么对林想!”
“神经病啊你,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了。
那种弱鸡一样的小男人,投胎八百回了吧!
你走不走?
我走我自己进去了啊!”
说完,苏澜夺了苏茶手里的设计稿,挑着艳红的唇,“在这儿待着等我。”
苏茶蹲下身来,冷风让她瑟瑟发抖,回忆让她泪流不止。
她死死咬住嘴唇,咬出血腥,咬出痛。
林想......林想......他是否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
亦或是带着无法超脱的仇恨游魂飘过?
林想,我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
你也放下执念,来世再续前缘好不好?
愿命运不再多舛,愿岁月温柔以待,愿所有的好人都能有好报,愿所有的作恶都能——报应两个字尚且未从脑海里钻出来,苏茶就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苏澜的身体自高出堕下,血淋淋地摔在她的脚边!!!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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