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铎双眼发红地低吼。
他不该这么失态。
对方与他自小一同学艺,他十分清楚师兄的人品。
他不可能背叛纪大人,不可能存心害娘娘。
可阿史那铎有股说不清的不甘。
好似除自己之外,没人真正值得纪安宁信任,而纪安宁偏偏信任了他以外的人。
那名侍卫劈开他的手掌,把他拽到了更加僻静的地方。
“你偷听了我们谈话?”
阿史那铎清醒过来,将那夜的所见所闻竹筒倒豆子说了一遍。
他从头到尾瞧了个七七八八,侍卫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察觉被人偷看,无法责怪他恪尽职守。
“娘娘到底去了哪里?”
阿史那铎再度逼问。
“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你……”
侍卫知他轴脾气,说到做到。
“你苦苦相逼不怕害了娘娘?”
“我怎可能害她?”
阿史那铎记起纪安宁那晚的话,心绪难平。
“她亲生父亲怎可能害她?定是有人在娘娘耳边说了鬼话,她鬼迷心窍。”
“哦?你们知道安宁在哪里?”
院墙另一侧飘来说话声。
纪刚绕过院墙,缓缓走到他们跟前。
他笑盈盈盯着阿史那铎身旁的侍卫,弯下腰,和蔼地问。
“安宁去了哪里?老夫担忧得夜不能寐,不能任她胡闹。否则别人早晚怀疑纪府上下的忠心。”
“忠心”二字飘进阿史那铎耳朵,无故激起他一身冷汗。
纪大人听见了他的话,没有反驳自己会加害纪安宁的说法,反而更在意皇家的看法。
阿史那铎开始害怕这两个字。
纪安宁随商队穿越了几座小镇,奔向沙漠。
此地的风景与风和日丽的长安不同。
越往西走,天地越来越荒芜。
可她的心越来越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