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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后续+全文

白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黄泉吗?”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况且,你很怕她。”小脑袋:“我没有!”“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

主角:云渺沈漾之   更新:2025-04-16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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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渺沈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黄泉吗?”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况且,你很怕她。”小脑袋:“我没有!”“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

《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漾之的音色极好,和他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形成绝对的反差,泠泠的落在山谷。

小脑袋恶毒的笑:“她当然是摆渡人,她肯定是黄泉派来对付你的。”

“黄泉吗?”

沈漾之那张丑陋的脸没有动,却是有笑声传来,似乎极为不屑:“黄泉尚且自顾不暇。”

“反正她肯定是来解决你的,嘻嘻~”

“她不是摆渡人,她身上没有摆渡人的气息,每一届黄泉使者,都是半死人,她可不像是半死人。”

“况且,你很怕她。”

小脑袋:“我没有!”

“她出现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老实的时候,你甚至在发抖。”沈漾之有些愉悦。

“见到摆渡人你显然不会这样,她比摆渡人,厉害的多。”

“至于为什么要做摆渡人的工作,这才是我好奇的。”

被说到痛点,小脑袋有些恼怒,恨恨的骂他不得好死,犹不解恨,他亮出尖尖的两排牙齿,作势狠狠地咬下去。

还没碰到,沈漾之一个弹指给它弹下去了。

沈漾之看着浓浓的深山,想到在周家会客室,执伞而立的少女,浑身透着神秘。

他看不透她是什么人。

也猜不透。

他对她真的很感兴趣。

……

云渺说完,孙家客厅陷入久久的沉默。

沉默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客厅蔓延出来。

孙莹垂着头,似乎正在难过,孙家老大细想整件事情,额头冷汗淋漓,周浮年最为冷静,他很快分析出故事中的漏洞。

首先是最大的漏洞。

外祖父有文化。

这一点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似乎刻在了每个人的思想里。

但是外祖父没有留下任何一本书籍一点墨宝,那个年代有文化的很大多数都有些知识分子的通病,外祖父却没有。

第二,也就是云渺小姐说的。

碑文。

外祖父在外祖母离世后亲手所刻,刻的时候他们都在,那个时候处于哀伤中,没有人对字迹提出质疑。

况且就算有所怀疑,也会觉得外祖父太过伤心,无法稳手写字。

不过只要是练过字的人都知道,写字是刻在肌肉记忆里,哪怕写不好,也不会如同幼儿写字。

当怀疑一个点,那么整个故事都可以推翻。

先假如外祖父没有文化!他没有文化那他真是孙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儿子吗。

没有文化,那他还是靠着从书本上学到的酿酒方法起家的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整个故事又有多少真的!

每个人都心神震荡的时候,云渺手指在桌子下轻轻一抚,手指之间就多了一张黄色的小人剪纸。

小人剪纸脸上用鲜血化了眼睛和嘴巴,被云渺夹着,疯狂的扭动着,看起来很诡异。

周浮年皱眉:“这是什么。”

他问完,才发现云渺的神色露出一抹寒意,极冷:“灵子。”

下一秒,灵子在她手心中无火自焚。

周浮年:“……”

还好他一直被当做周家继承人培养,喜怒不形于色,不然这会儿他肯定像周浮生一样跳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惆怅的想。

云渺小姐这样神秘的人物,他有资格查她的身份吗?

孙家老大emo了整整一上午,他有种信仰被打破,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宿命感。

他决定去见父亲孙承天。

周浮年和孙莹跟着同去。

“云渺小姐呢?”孙家老大觉得有点不安心。

总觉得有云渺在,才能安心!

周浮年:“不知道,她…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云渺小姐神出鬼没,她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然后又施施然消失,如山中精怪一般。


说起来,他在家里养了一位大师,当初也是这个大师帮他的忙,他才拿到二花家的酿酒秘方。

“这花家酿酒秘方,需是花家人再才能酿出来,以往她是你的妻子,她走了,你自然酿不出来。”

孙承天问:“靠着地底下的东西也不行吗?”

“不行。”

孙承天不得已去找二花,遍寻不到,他直接放言出去,三天之内二花不回来,他便把儿女都杀了。

三日之期一到,二花背着包袱出现在孙家酒业门口。

她瘦了很多,恍恍惚惚,咬着牙:“孙承天,你不得好死!”

她回了一趟村,发现孙承天骗她,当初带她离开时,说放了孙父是假的,孙父最后被发现饿死在山洞里,孙母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

而她的娘家人,竟然在多年前一夜之间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但二花知道,孙承天知道。

孙承天的确知道,他甚至邀请二花去他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得地下室。

黑暗阴森的地下室,挂着密密麻麻的黄线,上面满是符文,在中间,窝着三个大缸,每个大缸一侧挖开个四四方方的口,里面是一张张脸。

她爸妈和哥哥!

旁边的是她侄儿侄女!

二花看的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杀了孙承天。

孙承天叹息:“我当初去你家说明了来意,可他们说什么,我不是你正经丈夫,他们不认,而且酿酒秘方也不会外传。”

“他们实在是太固执了,我没办法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大师,他说他能帮我得到秘方。”

“你看,他们没死,只是在这里面待着,这样我就能去酿出你们家的酒,可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该死了,现在还需要我在你身边。”

“别想着去报警了,我们这个偏僻县城,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你呢,就乖乖待在家里,我会放他们出来,善待他们,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你的家人你的儿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孙承天威胁完,转身离开。

二花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恶棍缠上,为什么要家破人亡,她明明应该有个温柔的丈夫,他们一起组成一个家,而不是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以防万一,孙承天对外称二花精神不正常。

大家也见到二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都认为她和野汉子私奔又被抛弃,精神受了刺激。

她去报警,没有人理会她,只当她有病。

二花这次彻底认命了。

她学着老实,认命,只祈求孙承天能放过她的家人和孩子。

听完这些,孙家老大沉默,孙莹不自觉发抖,周浮年拧着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定论。

他是个恶魔!

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云渺终于抬眼。

“讲完了?”

孙承天得意点头。

对于自己的过往,他根本不觉得那是黑历史,反而是他的功勋。

他也不觉得自己儿女会多生气。

要不是他的本领大,他们怎么能锦衣玉食几十年!

“我也是付出良多啊!”孙承天感慨。

下一秒……

啪!

孙承天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所有人震惊抬头,发现云渺小姐并没有动,只有手指收了收。

云渺淡淡对一旁道:“动手。”

她对这些故事没有感触。

人活一世,都带着无法言说的故事。

真让她有一丝波澜的是,他用过邪术。

还是她曾经熟悉的邪术。

所有人都出来了,孙家老大只能听到屋里面传来孙承天恐惧惊慌的声音。


眼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晃悠,没管住自己,在一个深夜强压着寡妇发生了关系。

寡妇想着他还小,一直对他不设防,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第二天天不亮就吊死在自己家梁上。

他一看出了命案,吓得逃入深山,不敢出来,一直在深山里待了三年,成了活脱脱的野人。

在山里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过得很艰难,小要饭的想着去村里偷东西吃。

正好遇到了村里一户人家办婚礼。

小小的红色牛车上坐着一个娇小的新娘,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新郎坐在牛车前头,胸前绑着一个大红花。

唢呐连天,喜气洋洋。

小要饭羡慕的不行。

羡慕有人能娶妻生子,组成一个家,不像他孑然一身,只能四处躲着。

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办完了婚礼,新娘回了房,他偷偷绕到后院窗户偷看新娘。

新娘拿下盖头,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脸,双颊漫着红晕。

他登时起了意。

小要饭的看上了这名新娘。

年轻娇美的新娘和他幻想中一样,他躲在后窗,像个偷窥狂一样,紧紧盯着新娘。

新娘年纪小,又羞涩,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农家酒席虽然简陋,但新郎官也是喝到了晚上。

等客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同样年轻的新郎官红着脸,跌跌撞撞进了新房。

一对新人, 隔着烛火相看,都红着一张脸。

一直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那双眼睛,此刻却渐渐血红了起来。

在偷窥新娘的这一下午,他是越看新娘越满意。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新娘是他的人。

进来的这个新郎官,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文质彬彬。

听说是这个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

非但如此,他还有着疼爱他的父母家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这一切都是小要饭做梦都能有的。

他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嫉妒在心里扎根发芽。

这种嫉妒在新郎官青涩的解开新娘衣襟时达到了巅峰。

那是我的!

小要饭眼珠猩红,一把打开了窗跳了进去,拿起烛台对着新郎官狠狠砸了下去。

他在山里生活多年,力气大,砸的也狠,几下下去,新郎官就没了命。

新娘吓得花容失色,想跑出去被他抓了回去,捂着嘴,用绳子绑着。

然后他不急不慢的脱下新郎官的衣服,自己套上去。

走到新娘面前,手指挑开她的衣服:“老婆,今夜是我们洞房之夜……”

新娘惊恐地睁大眼睛。

又屈辱的紧紧闭上。

孙承天绘声绘色的讲着,面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愧,甚至还有得意。

孙莹听得脸色发白。

即便是她,都听出来了,小要饭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厉害,老实,让人尊敬的父亲竟然从小就是一个恶棍!

孙家老大:“……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还用身体去换……”他没想到他深以为然的父母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孙承天得意一笑:“没想到你们都信了。”

周浮年显然没想到自己外祖父这么无耻。

那一瞬间他想的竟然是,云渺小姐会怎么想?

他下意识去看云渺小姐。

她坐在窗户下面,阳光打在她青丝上,泛起一层光泽。

她的神色依旧是平静,仿佛这样的故事并不能让她有一丝涟漪。


周浮生睡到日上三竿,才想起来昨夜老爸安排的事情。

随便套了衣服,揉着鸡毛头去后面的宅子。

这后宅子,周浮生从前也常来的。

今天一来,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佣人们比之前更严阵以待,浑身都绷的紧紧的。

他揉揉头,看到了客厅里挎着一张死人脸,眼袋坠老长的周管家。

他拍拍周管家的肩:“爷爷自己对生死都不在意,想开点啦。”

周管家恍惚的抬头:“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爸让我来伺候那个……云…云小姐?”

话音刚落,周管家死气沉沉的眼睛猛的一亮:“当真?”

周浮生还没见过一向稳重的周管家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抓抓头发:“你这个表情让我很忐忑。”

“那个云小姐,很难伺候吗?”

周管家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

“不是…”

他脸色弥漫着恐惧:“她的要求倒是都能满足,只是她耐心很少,一旦完不成……”

“她会发火?”

周管家摇头:“不会。”

周浮生惊慌:“她不会打人吧!”

周管家摇头:“也不会,就是……会对她很愧疚,会很惭愧,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为什么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周浮生睁大眼睛:“你在我家当了多久的管家了,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还能有这种心态,我鄙视你!”

周管家:“……”

悄默默的自闭了。

这时,一位女佣推着一排衣服走过来:“周管家,云小姐说这些衣服她不喜欢。”

周管家摆摆手:“继续送。”

于是又有女佣推着崭新的衣服送过去。

“等一下。”周浮生决定亲自去:“给我,我去送。”

他推着衣服朝卧室走。

门没有关,他还是礼貌的敲敲门。

云渺坐在沙发上,纤细瘦白的手里拿着手机左右翻看。

听到动静,懒懒的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如琥珀冰,冷漠的令人慌张。

“云小姐,早上好啊。”

周浮生被云渺的美貌击中了一下。

但他有些不敢直视云渺。

眼尾四处乱飘。

他常年混迹女人堆里,对衣物首饰最熟悉。

见她穿着一件斜襟的丝质睡袍,又看到了衣架上她昨天穿的那件旗袍。

曲线剪裁的相当好,布料也很上乘,是他没见过的。

他看看周管家准备的衣服,都是大牌子,但风格上和云渺相差太远了。

云渺淡淡的:“衣服拿出去。”

平静的,没有丝毫嫌弃的。

但周浮生听着心里忐忑起来。

她就好像那种久居高位,要求极高,一旦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不会不满,只会平铺直叙的告诉你:不要。

但很有压迫感。

他总算明白周管家说的,愧疚和惭愧是什么感觉。

周浮生摸摸鼻子,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旗袍,觉得不能被她看扁。

他挺挺背:“这世界上最好的旗袍世家就在我们湘城,名叫颐姝,他们家创始人奕雯老板生前设计的有一款玉纱白,看起来很适合你,我安排人送过来怎么样?”

颐姝是他母亲很喜欢的旗袍店,所以了解的多些。

奕雯。

云渺对她还有点印象,编着粗粗的辫子,穿着小小巧巧的旗袍,小脸涨的通红,鼓起勇气伸手拦在铺子前,面对父母兄嫂大嚷。

“我不要再嫁人了,他们只会打我,我是人,不是个物件,你们别想再卖我了!”

“我会刺绣,我会做衣服,我会很多,我能养活自己的!”

充满勇气的声音落在小街上,都当作笑话。

那天云渺走了进去,请她量身制作了一件旗袍。

周浮生见她没有反对,心里雀跃了下,又补充一句:“虽然是成品,但品质绝对过得去,我让他们送衣服的时候顺便给你量尺寸定做一批,怎么样?”

云渺将手机放下:“你们周家倒也不全是蠢人。”

周浮生:“……”

˶⍤⃝˶꒳ᵒ꒳ᵎᵎᵎ

她夸他聪明!

云小姐夸他聪明,还是夸他比周家其他人聪明!

周浮生的背不由得挺得更直,目光从迷蒙变得坚定,闪闪发光的看着云渺。

云渺:“……”

她面无表情转过头。

话还是说早了。


周浮年还没来得及扶他,他已经屁滚尿流的爬到他身后,双手合十默念。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里可是佛寺,她不可能进来的,她进不来的!”

“我看错了,我都看错了!”

周浮年:“……”

和母亲口中的外祖父真是天差地别,这个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的外祖父真的是孙家曾经的家主吗?

云渺执伞上前来。

“云渺小姐。”周浮年客客气气。

他猜测,云渺小姐伞下空出来的地一定是为了外祖母吧。

云渺垂眸:“孙承天,抬头。”

孙承天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七窍流着黑血的脸,这张脸他看了几十年,化成灰都认识!

“啊!”

孙承天连滚带爬蹲到一根柱子后面。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分明找人放了阵法,你去找他们啊,去害他们啊!”

孙承天指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孙家老大和孙莹脸都青又白。

孙承天见她阴森森的盯着自己,恶向胆边生,猛的回屋拿出佛珠四处挥舞:“你敢来佛寺,我让你有去无回,给我死!”

他拿着佛珠就要摁孙老太太身上。

云渺抬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他扑通跪下。

“快来人!快来人!”

他哇哇乱叫!

不一会儿,佛寺不少和尚都跑了出来:“了悟大师?”

“了悟大师你怎么了?”

众和尚见孙承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脸色奇异。

了悟大师一向看透世俗,无比清省,这是怎么了?

“快抓鬼,有鬼混进佛寺了!”

孙承天恶狠狠指着伞下:“快让她魂飞魄散!”

众和尚并没有动。

青山寺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创建青山寺的方丈曾用自身化作身镜挂在佛寺门口。

不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能进来寺庙的。

“了悟大师,你是不是入障了?”

孙承天:“空闻方丈!”

见所有人不信他,他连滚带爬到赶来的空闻大师面前:“方丈,快救我,有厉鬼要来害我!”

空闻大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第一眼,他看到了云渺,并不觉得她是什么厉鬼。她身上的气息非常纯正,已经纯正到绝非人类可有。

但她也没有妖魔鬼怪其中之一的气息。

再一眼看看她身侧。

空闻大师面色刚刚凝重起来,目光落在了她拿着的油纸伞上。

一把看似纯白的油纸伞,但在阳光下细看,能够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

纹路看似繁杂,却乱中有序,像是……

像是……

空闻大师猛的退后,再一看拿伞的云渺。

像…像极了!

“方丈?”孙承天喊道。

空闻大师回过神,低头看着求救的孙承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悟,因果轮回,报应终到!”

如果她真的是……她的事情,作为青山寺的方丈,绝对不能阻挠。

“施主请便。”

空闻大师带着众和尚匆匆离开。

周浮年观察仔细,他注意到空闻大师看到云渺时的惊讶和敬意。

空闻大师认识她!

但显然,云渺并不认识空闻,因为她不自觉的蹙了下眉,眼里有一抹疑惑。

云渺举着伞走进一旁的房间,吩咐他们:“把他带进来。”

带是带不了了。

空闻大师带着众人离开时,孙承天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吓得软成一滩,只能拎了。

“我要找沈先生……”

孙承天软着,还在命令孙家老大:“你快去给我找沈先生,沈先生一定能救我,他能收服这个贱人!”

周浮年:“不要这么说外祖母!”

“她就是贱人,这么多年了还忘记不了那些小事。”

孙承天有点疯魔:“她生前奈何不了我,就想着死后和我不死不休,去找了道士想让自己化成厉鬼报仇!”


眼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晃悠,没管住自己,在一个深夜强压着寡妇发生了关系。
寡妇想着他还小,一直对他不设防,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第二天天不亮就吊死在自己家梁上。
他一看出了命案,吓得逃入深山,不敢出来,一直在深山里待了三年,成了活脱脱的野人。
在山里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过得很艰难,小要饭的想着去村里偷东西吃。
正好遇到了村里一户人家办婚礼。
小小的红色牛车上坐着一个娇小的新娘,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新郎坐在牛车前头,胸前绑着一个大红花。
唢呐连天,喜气洋洋。
小要饭羡慕的不行。
羡慕有人能娶妻生子,组成一个家,不像他孑然一身,只能四处躲着。
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办完了婚礼,新娘回了房,他偷偷绕到后院窗户偷看新娘。
新娘拿下盖头,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脸,双颊漫着红晕。
他登时起了意。
小要饭的看上了这名新娘。
年轻娇美的新娘和他幻想中一样,他躲在后窗,像个偷窥狂一样,紧紧盯着新娘。
新娘年纪小,又羞涩,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农家酒席虽然简陋,但新郎官也是喝到了晚上。
等客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同样年轻的新郎官红着脸,跌跌撞撞进了新房。
一对新人, 隔着烛火相看,都红着一张脸。
一直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那双眼睛,此刻却渐渐血红了起来。
在偷窥新娘的这一下午,他是越看新娘越满意。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新娘是他的人。
进来的这个新郎官,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文质彬彬。
听说是这个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
非但如此,他还有着疼爱他的父母家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这一切都是小要饭做梦都能有的。
他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嫉妒在心里扎根发芽。
这种嫉妒在新郎官青涩的解开新娘衣襟时达到了巅峰。
那是我的!"



周源留下云渺后匆匆回到二楼,听着那一道道哭声,周源心口痛的发麻。

他今年五十二了,父亲四十有的他和二弟。

本是老来得子,但父亲素来冷心冷情,并不亲近他们。

这么多年,他尊敬他,敬仰他。

一辈子都追着他的背影活。

他撒手人寰,这个中年男人竟有些茫然。

“大哥。”周镰红着眼出来。

比之双胞胎哥哥,他的性子急躁的多些。

他说:“你真的去留人了?你有没有想过妈。”

周源脸色变了变:“我答应了爸!”

“爸临死糊涂,你也糊涂了吗!”周镰有怒:“什么小姐,奴啊,大哥,你觉得咱爸以前是给人当奴才的吗!”

在他心里,父亲是如此伟岸。

怎么可能是个奴才!

周源却道:“有什么可震惊的,我们能记事时爸已经四十好几,就连妈遇见他时,他也已经三十多了,对于他三十多年前的过往一概不知,人生际遇多变,难不成你觉得父亲从小就锦衣玉食吗!”

“绝无可能!爸有腿疾,脚趾和手指都变形,年纪轻轻时就怕冷,一看就是苦命人。”

周镰埂了下:“那也不能留下那个女孩!”

周源沉声:“老二,我从前就觉得爸身上有很多秘密,我曾经试图找到,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我有种感觉,他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今日我见到那个女孩,我见到爸对她跪下磕头自称老奴时,我的惊讶不比你的少。”

“我就在想,爸活了九十二岁,滴酒不沾,时刻保持清醒,就算回光返照,他会糊涂吗?”

周镰听得云里雾里:“大哥你在说什么?”

“我怕的是爸没有糊涂!”

周源说完,想到那个冷漠神秘,目光冰冷的少女,后背猛的窜上寒意。

周镰毕竟活了五十多岁,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如果爸没有糊涂。

他跪的就是真的云小姐,而不是所谓的后人。

可那个少女分明那么年轻!

像个十八少女。

“这不可能,她要是活了几十年还是这么年轻,那是妖精成精了!”

周源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沉沉:“原先我也是不信这些的,可是这次孙家和我们家……不论如何,还是先摸清她的底细。”

“何况,我答应了爸!”

周家富贵已极,钱财终是云烟。

他们想要接触的更多。

哀伤一直持续着,周家原本就已经备好后事,直接在老宅搭起灵堂。

第一个晚上守夜,本应是周家子孙共同守夜。

夜守到半夜,周源喊了周大少和周家最小的少爷进书房。

这个点夜谈,周大少知道是重要之事,十分郑重。

周源见大儿子面色稳重,心里稍安。

就见小儿子坐没坐相的朝椅子上一歪,孝衣也松松垮垮,双眼迷蒙,透着清澈的愚蠢。

周源火气涌上头,拍桌子:“兔崽子。你给我坐好!”

周浮生困得六畜不分,强撑着坐好,茫然的看看大哥,小心翼翼问:“怎么了,我的好大爹?”

“看看你这副样子,今天是你爷爷去世的日子,还是这幅样子,你爷爷真是白宠了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一辈子冷心冷情的周老爷子开始对小辈上心。

尤其偏宠周浮生。

周浮生眼皮直打架,嘟囔:“他老人家走了,还能知道个啥。”

“你!”

“爸。”大少周浮年及时接话:“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周源按下火气:“嗯!老大,你安排人去查查云渺小姐的身世背景,要事无巨细的查。”

周浮年:“已安排人去查了。”

今天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肯定要查查那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浮年做事他很放心,满意点头,看到椅子上那一滩又火了。

“这几日除了晚上守夜,白天你给我寸步不离的伺候云渺小姐!”

周浮生苦叫:“你还让不让人活了!白天当奴才,晚上当孝子,你把我杀了得了!”

周源冷哼:“你以为我不想?”

“你爷爷临走让我发了誓,云渺现在就是我们周家的祖宗,我需要安排你爷爷的身后事,你就负责给我把云渺小姐伺候舒坦了。”

“听懂了就滚!”

周浮生腆着脸:“那我能不守夜了吗?毕竟都要伺候人了,我怕我这身子骨吃不消。”

周源:“……滚!”

周浮生屁颠屁颠的滚了。

周浮年摇摇头,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爷爷临走时说了一句什么下山…云渺小姐是从山上来的?”

“看她衣着打扮,说话行事,气质模样不像是住在山里的村人。”

“到我们周家也不卑不亢,甚至高高在上……爸,我觉得她的背景深不可测。”

周源心重重的:“这就是为什么查她的原因。”

周浮年兴趣来了,低喃:“总感觉她身上带着巨大谜团,细查下去,肯定比我想的还要惊人。”



“呵呵!她做梦!”

“她既然想要化作厉鬼,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周浮年:“所以你转移她的复仇目标?”

“当然不止。”

孙承天有点得意:“那阵法可不止转移,只要她害死一个人,我便能多活一段时日,哈哈,阵法成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生龙活虎!”

“若是她对你们动手了,那我回家重新掌管孙家也是有精力的。”

孙家老大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孙承天撇嘴:“我的种,我想怎么就怎么,你没资格质问我!”

孙家老大:“……”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无耻。

和记忆中的父亲真是截然不同。

好像就那么一瞬间,孙家老大想到自己好像对父亲并不了解。

他很忙,忙起来顾不上他们,只有照顾他们的保姆不停的说父亲多么多么疼爱他们,在外有多么想念他们。

还有那些故事……

他也开始怀疑了!

云渺在椅子上坐好,伞斜斜的搭在窗户上,正好能遮蔽住另一个椅子。

孙承天看一眼云渺和她的身侧,缩啊缩,缩到孙家老大身后。

“孙承天。”

云渺明明是坐着,但她说话时总有股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喊了一声孙承天,孙承天从身后冒出头:“妖女!你究竟是什么戏法,能把那个贱人带进来!”

周浮年脸色变了变:“不许这么和云渺小姐说话!”

说完这话,周浮年都愣了愣。

他怎么就跳出来说了这句话。

他就好像那护主的奴才…

云渺却是见怪不怪,但她也没有多少耐心:“把你和孙老太太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孙承天:“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分明怕的不停发抖,故意硬气想给自己点底气。

“不说也好,省事了。”

云渺指尖微微一动,像是在抚弄线:“去杀了他,你的仇就报了。”

孙承天面色大骇:“别,别杀我,我说!云渺小姐是吧,云渺小姐我全部都说,你别放她出来!”

他吓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云渺皱眉。

显然,她觉得很麻烦。

听故事不如直接杀了好。

省事。

她踌躇间,却见孙老太太一动不动。

看来她想要他讲出来,目的应该是想要她的孩子知道从前的事情,不至于误会了她。

云渺落下一个字:“说。”

周浮年:“……”

云渺小姐的耐心真的很少。

是了,她去见祖父,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说了几个字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多给。

他有种感觉,若非爷爷和她相识,若非外祖母的冤魂找到她,他连和她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孙承天开始回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

“你应该知道外祖母在这里吧,你一定要谨言慎行,说的保证都是真的,否则……”

周浮年威胁:“她一个不高兴,可能就动手了。”

孙承天满身肥肉抖了抖,擦擦冷汗:“当然。”

故事的开始还是那个小山村和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但那个孩子不是二花,而是他,孙承天。

那时候他还不叫孙承天,他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喊他小要饭的。

和假故事中的二花差不多,小要饭的作为男孩子饿的更狠,吃的更多,平常小偷小摸弄来的饭根本吃不饱。

他长大一点就开始连偷带抢,成为整个村里臭名昭著的败类,村里人都要把他赶走,腿都给他打断了一条,最后是村头寡妇家不忍心把他捡回去了。

寡妇是个心善的好寡妇,把他当儿子养,每天给他做饭,慢慢的,他腿渐渐好转,但他这时候已经渐渐长大,知了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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