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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全局

轻卿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黑色车子很快汇入霓虹璀璨的车道,规模宏大的淮大南大门在后视镜中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沈南枝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江家,但与江靳年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江靳年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沈南枝向来对他敬而远之。哪怕他偶尔回国时,她也大多识趣地避开与他碰面。这次江靳年突然回国又亲自来淮大,是她没有料到的。沈南枝不擅长与江靳年相处,江靳年又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自上了车,沈南枝就默默降低存在感,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连双手,都板板正正地放在身前。江靳年瞥她一眼,单手把着方向盘,指节随意在方向盘上叩了叩,一片寂静中,忽然问她:“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沈南枝有些走神,听到江靳年的...

主角:沈南枝江靳年   更新:2025-04-04 03: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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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全局》,由网络作家“轻卿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色车子很快汇入霓虹璀璨的车道,规模宏大的淮大南大门在后视镜中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沈南枝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江家,但与江靳年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江靳年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沈南枝向来对他敬而远之。哪怕他偶尔回国时,她也大多识趣地避开与他碰面。这次江靳年突然回国又亲自来淮大,是她没有料到的。沈南枝不擅长与江靳年相处,江靳年又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自上了车,沈南枝就默默降低存在感,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连双手,都板板正正地放在身前。江靳年瞥她一眼,单手把着方向盘,指节随意在方向盘上叩了叩,一片寂静中,忽然问她:“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沈南枝有些走神,听到江靳年的...

《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全局》精彩片段


黑色车子很快汇入霓虹璀璨的车道,规模宏大的淮大南大门在后视镜中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沈南枝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江家,但与江靳年见面的次数却不多。

一来是江靳年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

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沈南枝向来对他敬而远之。

哪怕他偶尔回国时,她也大多识趣地避开与他碰面。

这次江靳年突然回国又亲自来淮大,是她没有料到的。

沈南枝不擅长与江靳年相处,江靳年又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自上了车,沈南枝就默默降低存在感,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

就连双手,都板板正正地放在身前。

江靳年瞥她一眼,单手把着方向盘,指节随意在方向盘上叩了叩,一片寂静中,忽然问她: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沈南枝有些走神,听到江靳年的话,本能回答:“一个学长。”

他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追问:“什么样的学长?”

沈南枝朝江靳年那边看了眼,没有隐瞒,就像妹妹面对哥哥的询问,老实地说:

“院系课题组的学长。”

“平时来往很多?”

沈南枝摇头,“也就偶尔见几次面。”

听到这句,江靳年不再问了。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

车子顺着车流往前,等红灯的间隙,沈南枝主动打破凝滞的安静,问起今日突然见到江靳年的疑问。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靳年靠着椅背,一半眉目隐在昏暗中,许是受夜色的遮掩,周身的那股距离感稍微削减了一两分。

“今天。”他出声,“下午五点下的飞机。”

说着,他偏头,看向沈南枝。

沈南枝视线还未收回来。

江靳年这么一转头,两人目光顷刻间直直对上。

他眼底的墨色太浓,沈南枝下意识想避开他的注视,却先一步听他问:

“我听说,南枝快半年没回家了?”

绿灯亮起,前面的车子一辆辆启动。

江靳年转开视线,看向前方,踩下油门。

他没有在这时问沈南枝半年没回江家的原因,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接着解释来她的事。

“总部有些事,需要亲自去一趟,淮海大学离公司很近,明天又是中秋假期,正好接你回家。”

沈南枝礼貌道了谢。

淮海是不夜城,越到夜晚,越是繁华。

‘盛夜’是淮海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随着夜渐深,这种繁盛,逐渐被推向巅峰。

璀璨霓虹中,迈巴赫驶入‘盛夜’停车场,沈南枝解开安全带,正要跟江靳年说她进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话音还未出,就见江靳年在解安全带下车。

沈南枝忙出声,“哥,我只是帮朋友拿个东西,我自己去就行——”

江靳年脚步未停,带着她往里走,“‘盛夜’晚上鱼龙混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进了旋转门,江靳年径直带着沈南枝去了VIP通道。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看向身旁穿着与‘盛夜’这种纸醉灯迷的地方格格不入的姑娘,按楼层前,问她:

“几楼?”

沈南枝看了眼他面前的楼层按钮。

歇了自己动手按楼层的心思,乖乖说:

“八楼。”

电梯刚升至三楼,封闭空间中,一道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寂静。

沈南枝乖乖在原地待着,澄澈清透的眼珠却下意识往江靳年手机上瞥了眼。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英文备注。


国外的这所高校,他早就查过,以他的能力,能够考上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别提保送直博。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

池峥看着信封上那所学府的名字,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再攥紧。

最后,他颤着手,拿过了那个信封。

对于他的选择,江靳年并不意外。

相反,完全在意料之中。

“既然做好了选择,”他提醒:“南枝那边,我希望,你永远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池峥脸色依旧有些白。

他握紧信封,给出承诺:

“我会遵守好信用,请江总放心。”



池峥保送去国外高校的事,很快传遍淮海大学。

听着那些羡慕的声音,顾清禾先是意外,随后纳闷地看向站在长廊窗前回复消息的沈南枝。

“保送?”

“我记得保送不是这个时候啊,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开了这种先例?”

沈南枝虽然也疑惑,但不算多好奇。

江母的消息一条条进来,各种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并说今晚做海鲜宴,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沈南枝一边打字回复,一边随口对顾清禾说:

“估计有什么内幕吧,或者后面有什么背景也不一定。”

顾清禾点了点头,“倒不是没有这种不能。”

“不过——”

紧接着,她想到什么。

笑着将手搭在闺蜜肩上,懒洋洋地挑眉说:

“小枝枝,池学长这一走,你这朵刚开的桃花,算是被掐断了。”

沈南枝敲下最后一个字,点下发送。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斜她一眼。

“祖宗,脑子里少装点八卦,你闺蜜名声都快败你身上了。”

……

天晟集团总部。

周林将顾闻川和封凛迎进来。

一进门,看到办公桌后签署文件的江靳年,顾氏太子爷顾闻川就像逛自家集团公司一样,翘着二郎腿随意在会客沙发上坐下,侧着脑袋,抱怨地看向办公桌后的好友,语气别提多酸。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工作比兄弟重要,这等以后,要是再有一位江太太,我们估计连天晟集团的门都进不来了。”

江靳年将文件递给周林。

捏了捏眉心,看了眼他和封凛:“少贫,有事说事。”

封家大少封凛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轻笑一声,“没什么正事,这不是想着你两年才从国外回来,大家一起好好聚一聚,结果硬是约不到合适的时间。”

江靳年翻了翻接下来两天的行程,片刻后,指尖在文件一角轻点了点,对他们说:

“后天晚上怎么样?老地方聚。”

封凛还没表态,顾闻川就率先反对:

“约后天干什么?今晚这不是有时间吗?”

为了不给江靳年拒绝的机会,他还特意指了指收拾文件准备出去的周林,先一步将后路堵上。

“我可问周特助了啊,你今天晚上可没什么安排,干什么舍近求远?”

江靳年合上文件。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拿起外套就准备离开。

“今晚不行,我要接南枝。”

说着,江靳年看了眼他们,提议:“要不今天晚上你们先聚一次,记我账上。”

见他准备走,顾闻川也跟着站起来,“喝酒着急什么?谁还没有个妹妹啊,我妹跟你妹还在一起呢,一起去接。”

见这两人一起往外走,落单的封凛傻眼,“喂,我呢?”

他拎着外套追上他们,很是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没义气的损友。

尤其姓顾的这位。

说好的拉他过来喊着江靳年出去聚,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一个两个就都走了。


做完,他揉揉她脑袋,像哄小孩那样,轻声嘱咐她:

“自己乖乖待一会儿,我去煮醒酒汤,很快就来陪你,行吗?”

沈南枝拢紧身上的毯子,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没多久,江靳年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哄着人喝下,又顺道哄着喂下去小半碗粥,江靳年才再次将人抱上楼。

三楼主卧大床上。

江靳年站在床边,看着深色床单上因窗外震耳的闷雷声紧紧皱着眉头的姑娘。

他低头,视线扫过她无意识抓着他衬衣边角的手指,停顿片刻,目光重新回到醉眸惺忪,莫名有些委屈的沈南枝身上。

“自己睡,行吗?”

他握住她纤细瓷白的手腕,作势想将她的手拉开。

察觉到他的意图,正巧这时外面“轰——”地响起一道巨大的雷声。

沈南枝乌睫狠狠颤了下。

她反手拽住江靳年,用着更大的力道,手指指节都有些失了血色。

“……不行!我害怕。”

刚才他要将她从怀里推出去的记忆才残留着,这一会儿的沈南枝是真怕他将她一个人丢下,说完这句,为了不让自己被丢下,遵循着潜意识惶恐的本能,从床上半起来,整个人几乎都半挂在他身上。

“我怕打雷……不能一个人……”

怀里脊背低低颤抖着的姑娘声线低怜,酒精混沌的作用下,让她忘了他是谁,也忘了平日中她是怎么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时候,只将他当成手边仅有的安全稻草,紧紧地抓着。

江靳年看她半晌,在她一遍又一遍祈求着他留下来的时候,他轻掐住她下巴,在灯光下凝着这张精致漂亮的脸。

“南枝,明早你醒来,一定会后悔。”

她迟钝两秒,随后果断地摇头。

红唇轻阖着,嗓音低喃着说不会。

沈南枝其实很困,在酒吧陪着顾清禾喝酒的时候,就特别困。

更别提折腾了一下午,又到了晚上。

但她不敢睡。

也睡不着。

如果没有今晚骤然而至的暴风雨,她早就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管直接睡下。

但偏偏外面是她最害怕的天气。

在眼前这棵‘安全稻草’答应她之前,她连眼都不敢闭。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明明困得眼睛都发红、却硬是不敢闭眼的姑娘,江靳年指腹在她唇角摩挲了下,大掌扶着她腰身,轻拍了拍,让她躺下。

“闭上眼,睡觉。”

江靳年卧室中的色调和他这个人一样,深冷、霜寒。

少女乌发在枕头上散开,映衬着深黑冷色调的床单,更显得肌肤雪白。

江靳年看她两眼,随后转身,关了正上方的水晶吊灯,只留下一圈光线最暗的淡暖色壁灯。

将玻璃窗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能挡住外面不时划破黑沉夜空的粗壮闪电,

却挡不住混淆着狂风暴雨轰隆作响的雷声。

窗外雷鸣声每传来一次,裹着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的沈南枝就忍不住往江靳年这边靠近一次。

十几分钟的时间不到,看着面前一点点蜗牛似的挪过来、几乎紧贴着他的少女,江靳年眸色微暗,最后索性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沈南枝终于肯踏踏实实闭上眼睡觉。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见她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闭着眼不再动弹,江靳年以为她睡着了,正想去冲个凉水澡。

手臂刚从她腰上拿起来,本该睡着的沈南枝在被子中动了几下,眉头紧拧着像是很不舒服,江靳年看过去,她睁开水漉漉的双眸,也正好往他这边看。


沈南枝总算回过味来,感情这大小姐是听说了那天在‘盛夜’,江庭旭说的那句话。

沈南枝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现在愁的也不是这件事。

正想跟她解释一句,却见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眼神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用最低的声音跟她说:

“这样,枝枝宝贝,晚上换件衣服,我带你去酒吧,什么乖不乖的,多见识几个人,你就不会再被江庭旭影响心情了。”

沈南枝幽幽看她一眼。

推开她,“祖宗,你是忘了刚被关了三天的教训了吗?”

中秋放假那天,顾清禾为反抗家族联姻去‘盛夜’点男模,中途被他哥顾闻川逮回去,被关在顾家足足训了三天。

提到这事,顾清禾很是不服气地咬了咬牙,语气却很不在意又叛逆地说:

“淮海市的酒吧那么多,避开我哥他们常去的‘盛夜’不就行了?”

“怎么样,枝枝宝贝,要不要去放肆一把?”

沈南枝收回视线,随手翻着笔记本电脑上的PPT,“祖宗,别折腾了,我真怕你再被关几天。”

见她不肯去,顾清禾歇了这个心思。

趴在桌上,揉着脸颊,看自家好友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见她好一会儿没再吭声,沈南枝狐疑看过来,却见这损友目光若有所思地往她身上看。

“顾清禾。”她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魂被人夺了?在看什么?”

顾清禾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拿过手机,翻出一张江靳年接受财经频道访谈的照片,眼睛贼亮,压着语气中的激动,再次提起了她那个荒唐的主意。

“小枝枝,我真觉得你跟江总很配。”

“你看。”她指着照片,再看着自家好友这张脸,兴冲冲地说:“不管是脸,还是身材,是不是都很搭?”

“你听我的。”她紧紧挨着沈南枝,眼睛亮的发光,嘴角弯的更是快成翘嘴:

“要是你跟江总在一起,嘶——肯定很带劲儿!”

“到时候……唔唔!”沈南枝一只手捂住她嘴,另一只手迅速将她的手机反过来倒扣在桌面上。

“青天白日,你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往外清清!”

顾清禾眨眨眼,很是无辜地看沈南枝,拉下她的手,小声反驳:

“我觉得完全可以啊。”她掰着手指头跟沈南枝数:“你仔细想想,你是跟江家有婚约,又不是跟他江庭旭有婚约,为什么不能换人?”

“而且我听我哥说,江总这些年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异性,你要是和江总应下这门婚约——”

沈南枝捂着额角,见这损友说个没完,她撕开一颗糖,直接塞进了她嘴里,“吃糖,别说话。”

咬着巧克力味糖的顾清禾:“……”

耳边安静下来,沈南枝接着修改PPT,还没出一两分钟,外面楼道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紧接着,咬着糖果、托着下巴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的顾清禾轻“啧”一声,意味不明出声:

“估计那种,才是江庭旭口中的‘不乖’。”

沈南枝抬头,顺着顾清禾的视线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走廊里,被助理和一群粉丝拥着从外走过的美术系系花苏雾。

江庭旭抗拒被掌控的人生,毕业后不进天晟集团,也不管公司和商业场上的事,反而顶着江父江母的反对,大肆投资娱乐圈,并创办了光影传媒影业公司。

而美术系的系花苏雾,正是江庭旭这两年亲手捧起来的艺人。

沈南枝往外看去时,苏雾也正好往她这边看。


江母叹气,“枝枝懂事,不想让两家难堪,从去年就搬出了老宅,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住。”

江靳年摩挲着茶杯,眼皮半垂。

没过问旁的,只问:

“那关于两家的婚约,爸妈的意思是?”

江母火气又有点上涌:“两家的婚约肯定是不能动,但江庭旭那混小子直接来了招失联,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当他自己半死。”

江靳年听自家爸妈说了好一会儿他离开的这两年发生的事。

直到半个小时后,周林拿着一封E.R总公司的文件过来。

江靳年带着周林去了三楼书房。

文件签署完重新递给周林时,他问起江庭旭:

“庭旭在哪儿,查到了吗?”

周林接过文件,连忙出声:

“回江总,已经查到了,二少昨晚乘八点的飞机去了南市,如今在海瑞酒店。”

江靳年没再问别的,交代了两句公司的事便让他离开。

周林走后,江靳年坐在办公椅上没动,指骨轻叩着桌面,漆黑目光落在黑着屏的手机上。

片刻后。

他拿起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

下滑找到江庭旭的备用号码,拨了过去。

话筒中“嘟嘟嘟”地响了很多声。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人接通。

“哥。”

江靳年眼皮轻抬,腕骨随意搭在桌角。

语气中并没有责问,只是寻常地问了他一句:

“怎么不回爸妈的消息?”

江庭旭那边似有风声,他顿了顿,才说:“昨天手机没电了,没看到。”

“哥,你回淮海市了?”

“昨天回的。”江靳年问他:“你中秋回来吗?”

江庭旭话中没多少犹豫,“我在南市处理些事,应该不回去了。”

江靳年没强求他,只说:

“南枝在家,你知道吗?”

这次,江庭旭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漫不在意,像是很不在乎,“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回来并不稀奇。”

江靳年不再跟他绕弯,将话挑明。

“婚约的事,这一年来,你已经跟我抱怨过三四次。庭旭,我最后问你一遍,江、沈两家的婚约,你要、还是不要?”

这次,话筒中长久静默。

只剩隐约的风声穿梭。

南市海瑞酒店至尊套房中,江庭旭倚着观景阳台的护栏,握着手机的力道无意识收紧。

他垂着视线,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沈南枝在面对他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都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起伏的眼神。

她平静地接受他是她的准未婚夫从而亲近他。

也平静地接受他不愿履行婚约一点点远离他。

江庭旭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无形中紧攥成拳,一片漠然的眼底,他听到他自己说:

“——不要。”

大概是最近做课题做的魔怔了,昨晚在梦中都被一堆算都算不完的数据包围。

沈南枝赖在被子里,睁开了眼却不愿意起床,脑袋昏昏涨涨的,在床上磨磨蹭蹭赖了半天才慢吞吞爬起来洗漱。

等收拾完,从房间出来,刚来到楼梯口,就从楼梯栏杆缝隙中看到大厅沙发上江母脸色不虞地打着电话训斥。

不用猜,沈南枝都知道电话那边是谁。

零零散散这两年下来,这种情况已经不少。

她当初急着搬出去,以及除了重要的日子鲜少再回江家,就是为了避开这种场合。

等楼下打完电话,又过了几分钟,沈南枝才下楼。

刚才在三楼,看大厅的沙发有一部分的盲区,她只看到了靠外沙发上的江母,以及听声音知道江父也在。


江庭旭冷嗤一声。

打断纪言澈的话。

“是要联姻,不过不是我的。”

包厢中静了一瞬。

纪言澈一懵,正要问这话什么意思。

又听到江庭旭接着说:

“江、沈两家的联姻,是落在我哥和南枝身上。”

纪言澈眼睛瞪大,下意识“靠”了声。

其他人脸上也是同样的震惊表情。

除了前几天一语成谶的封子墨。

祈越率先讶异出声,话中尽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吧?”

江靳年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和沈南枝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怎么联姻?

江庭旭没吭声,只一杯杯酒水往下灌。

几人面面相觑,包厢中彻底沉寂下来。

刚才有心想活跃气氛的祈越和纪言澈,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全程只有封子墨,眼神复杂又沉默地看着明明如愿推掉了联姻、心情却比之前还要差的江庭旭。

圈子里自小玩到大的兄弟最重义气,江庭旭一杯一杯喝酒,他们就在旁边陪着,直到晚上十一点。

冷清昏淡的月色混着庭院中的地灯光晕洒在主栋别墅前,江庭旭踩着夜色踏上大厅的台阶。

刚进来,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侧对着大厅门的沙发上,和周林打视频电话处理公司事务的江靳年。

江庭旭手掌蜷起,眼底晦暗得情绪看不分明。

“哥。”

江靳年从很早就接掌了公司,以一人之力抗衡公司中的董事,以雷霆手段为公司注入一批批新鲜的血液,又带着江氏旗下的所有产业迈上一个全新的高度。

更是在天晟集团的市值在巅峰居高不下时,亲自带人远赴国外、开辟海外市场,让江氏彻底坐稳国内外的龙彧地位。

江庭旭对这个常年在外的哥哥,有着天然的敬佩,也有常年不见面亲近不足的疏远,更有零星几分潜意识中的惧怕。

沈南枝自小就不亲近江靳年,不但从不多问、更是从不打听和江靳年相关的任何事,她印象之中的江靳年,只是停留在性子冷漠、生人勿近和不好相处上。

并不知,江靳年这层冷淡的疏离之下,隐藏着的手段。

能够在杀人不见血的商场中带着天晟集团上上下下一跃而上,还能在残酷艰忍的海外硬生生从无到有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创下让人望而却步的E.R集团,又怎会是仁慈之辈。

好在在江靳年心里,家人和外人有着明显的界限。

他在外的手段不管有多狠,都不会用在家人身上,哪怕只是江家叔伯那些旁支。

只是尽管如此,江家上下,都知江靳年的行事手段,江家一众叔伯在他面前和颜悦色,从不敢动觊觎天晟集团掌权位置的心思。

与江靳年年龄相仿的那些堂兄堂弟,在江靳年面前更是夹着尾巴做人。

江庭旭身为江靳年的亲弟弟,在江靳年这里的地位自然比任何堂兄堂弟都要高,

这么多年中,江靳年虽然不常在老宅,但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

就连他始终不肯进公司,与家中关系闹得最僵滞时,都是远在国外的江靳年给江父江母打电话,劝他们尊重他的选择,让他去走他自己喜欢的路。

所以,江庭旭对这位亲哥哥的感情很复杂。

倾佩敬仰居多,但说到底,也和那些旁支的兄弟姐妹一样存着那一两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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