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琴默丽嫔的其他类型小说《曹琴默重生后杀穿后宫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肥猫一顿吃三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嫔妾就是常在夏氏。”那夏氏忙不迭的赔着笑,扭上前给华妃行了一个拜见皇后的礼,头上戴着一朵硕大的浅黄色芍药花,更显滑稽。引得华妃、颂芝等人嗤笑不已,琴默也忍不住掩嘴一笑,她这规矩是学到脑袋上了。“沈贵人和莞常在又是哪两位?”华妃又柔声问道。“嫔妾咸福宫贵人沈眉庄,参见华妃娘娘。”“嫔妾碎玉轩常在甄嬛,参见华妃娘娘。”二人依次恭敬地行了参拜妃子的礼,旁边的夏冬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甄嬛一身月白蓝,未有繁琐的刺绣,只有几支斜倚的红梅,梳着最简单的小两把头,两边各带着一支素银花簇簪,如清水芙蓉,在脂粉堆里倒显得出尘,是这一批里长得最为标志的。可这张清水芙蓉的脸,在曹琴默眼中却尤为面目可憎,前世结盟各怀鬼胎,成王败寇便罢了,...
《曹琴默重生后杀穿后宫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嫔妾就是常在夏氏。”
那夏氏忙不迭的赔着笑,扭上前给华妃行了一个拜见皇后的礼,头上戴着一朵硕大的浅黄色芍药花,更显滑稽。
引得华妃、颂芝等人嗤笑不已,琴默也忍不住掩嘴一笑,她这规矩是学到脑袋上了。
“沈贵人和莞常在又是哪两位?”华妃又柔声问道。
“嫔妾咸福宫贵人沈眉庄,参见华妃娘娘。”
“嫔妾碎玉轩常在甄嬛,参见华妃娘娘。”
二人依次恭敬地行了参拜妃子的礼,旁边的夏冬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甄嬛一身月白蓝,未有繁琐的刺绣,只有几支斜倚的红梅,梳着最简单的小两把头,两边各带着一支素银花簇簪,如清水芙蓉,在脂粉堆里倒显得出尘,是这一批里长得最为标志的。
可这张清水芙蓉的脸,在曹琴默眼中却尤为面目可憎,前世结盟各怀鬼胎,成王败寇便罢了,可甄嬛却早已打起自己温宜的主意,只待她急功近利死后,将她的女儿当成人情送给端妃。
曹琴默恨不能立即将她的脸撕烂,手中的帕子被揉得变形,现在还不急,她最擅长的就是忍耐,总有一天她会把甄嬛踩下去,让她也尝到女儿被送给他人的滋味。
倒是华妃神色难得的有些黯然,让二人都起来了。皇后看着微笑不语,丽嫔也叹了一口气,齐妃等人都微微有些戚容。
甄嬛却好似感受到了被注视的目光,悄悄往曹琴默这边瞥去,曹琴默心中一惊,忙换上一副和煦明媚的微笑,甄嬛一愣,随即莞尔。
曹琴默知道接下来沈眉庄、甄嬛和华妃又有一番口舌之争,所以待甄嬛伶牙俐齿地替沈眉庄解围,请安结束,忙和上一世一样早早溜之大吉。
曹琴默回到寝宫便让音袖将先前准备好的一些珍玩珠宝拿出来。
“小主,咱们原本也没几件皇上赐的物件,这些送了人是不是太重了些?”音袖将锁起来的赏玩之物拿出,皱了皱眉。
“这些东西于我并无多大用处。”琴默低头清点着物件,一边盘算着各人送些什么。
甄嬛向来以才情胜过众人,便挑了一支江西的紫竹笛。
忽又觉得讽刺,自己对音律并不通,留着这些真是无用,但送给甄嬛必能投其所好。
至于沈眉庄虽清高,但此时刚入宫的她到底志存高远,不久后她必然承宠,心系子嗣,想了想,挑了一尊小的玉观音,寓意送子。
而安陵容,此人敏感多疑,出身不若前面两位,大抵金银之物便能打动,以后未尝不能为己所用,于是挑了一对从未带过的金镶珠玉蝴蝶钗,金玉寓意富贵。
淳常在送了白兔毛大氅,富察贵人是一对金簪,这些选择也算投其所好了,定然不会出错,便在宫内等着消息。
晚膳过后,乐袂果然匆匆前来禀报,华妃赐了夏常在一丈红,人都废了,被送去了冷宫,又说莞常在等人撞见了死在井里的福子,可是受了大惊吓。
曹琴默回应她说知道了,便带着东西不急不缓地前往了碎玉轩。
原本喜庆热闹的后宫一日之间,因为新嫔妃的血染而染上一层阴郁。而这,才是真正的紫禁城。
碎玉轩内,甄嬛卸了钗环,穿着水红色的常装,闷闷地坐在榻上,旁边的沈眉庄倒是端庄,虽然心中不安,到底也安慰着甄嬛,安陵容坐在下首,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三人见曹琴默来了,都起身,相互一番行礼。
“听说妹妹们今日受惊了,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向来铁腕铁拳,三位妹妹娴雅识礼,必不会和那夏氏一般轻狂,何必担忧呢。”琴默坐下柔声宽慰三人。
“多谢贵人特意来看我,只是今日见了那不干净的东西,心中难免……”甄嬛勉强微笑答道。
沈眉庄安慰地拍拍甄嬛的手:“曹贵人说得有理,嬛儿不必放在心里,咱们的日子还长呀,今儿的晚膳你好歹用些。”
“是呀,姐姐,不吃东西怎么行。”安陵容也在一旁怯怯开口。
真是一幅姐妹情深,曹琴默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愈加温和:“那宫女虽然名叫福子,却是没福伺候华妃娘娘的,莞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皆是一惊,甄嬛睁大明眸,凑上前低声道:“那是华妃娘娘的婢女?”
正想打个圆场,却听得大殿外远远传来太监的高呼:“端妃娘娘驾到。”
随即门口的太监高又呼:“端妃娘娘驾到。”
闻言,众人反应不一,有人好奇,有人不满,有人看戏,皇上身边的苏培盛十分敬重端妃,一时间站直了身子。
端妃缓缓步入殿内,行了一礼:“臣妾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
“谢皇上。”
端妃缓缓起身,却又引得一阵咳嗽,偏过头去正看见了甄嬛。
曹琴默仔细地观察端妃的脸色,果然她一看到甄嬛就有了怪异的反应,不像是惊艳或者看普通的新嫔妃。
“皇上又得佳人了。”一句寻常问候。
皇后的眼神里透露了极致兴奋的光芒,笑道:“端妃长年累月不见生人,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眼光啊。”
曹琴默皱了皱眉,她并非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的确猜不透原委。
随即端妃拿出了自己的陪嫁项圈送给了温宜。
“嫔妾替温宜谢过娘娘了。”这一次曹琴默笑得有些虚情假意,看来这时候的端妃就很喜欢自己的温宜了啊。
殿内又恢复了歌舞,曹琴默却发现甄嬛悄悄地离席,敬嫔说去更衣了。
想到了甄嬛和安陵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曹琴默又多等了一会,等待甄嬛回来。
许久,甄嬛终于回来落座,曹琴默便向皇上提议道:“臣妾倒有个想法,这歌舞都是寻常,后宫姐妹们各有所长,不如表演一番,皇上也看个新鲜。”
“这个主意倒好。”皇上闻言笑道,“你便率先来吧。”
曹琴默拿出珠络,笑道:“臣妾平庸,只会打个珠络玩,便不献丑了。今日所有表演的姐妹,臣妾都送上一串珠络以表心意。”
众嫔妃闻言都蠢蠢欲动,她们不在意珠络,但她们都想表现一番,好吸引皇上的注意。
曹琴默看向皇后道:“臣妾想先请皇后娘娘墨宝,双手书写‘寿’字给温宜,有皇后娘娘作范,各位姐妹便也不胆怯了。”
皇后闻言眉开眼笑,这是她擅长的,自然愿意。皇后双手执笔写完,太监举起,众人见了无一不称赞,连皇上都说皇后的字愈发精益了,皇后谦逊一笑。
端妃见状挑了挑眉,她实在看不惯众人恭维皇后的做作样子,又见华妃一直脸色不好,想必因为自己心里也不痛快。
既然如嫔要她见的人已经见到了,她其实也不想久留,于是便向皇上告辞离去。
接着齐妃忙不迭地上前作了一幅画,倒是平平庸庸,不过皇上心情愉悦,倒也难得地夸了她一句,齐妃喜不自胜。
曹琴默笑着看了一眼甄嬛,对方心领神会,请求道:“皇上,臣妾想演奏一曲《凤凰于飞》,只是光奏曲难免单调,不若请安妹妹同吟一首《长相思》”
皇上也十分高兴,立即答应,又吩咐道:“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琴来。”
长相思是先帝赐给舒妃的定情之物,还有一笛子名长相守在舒妃之子,也就是果郡王那里。此言一出,曹琴默笑意更深了,她的目的就是如此。
待长相思取来,只见甄嬛指尖落于琴弦之上,清脆之音倾泻而出,安陵容立刻吟诵:“若问相思……”
演奏到半阙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悠扬的笛鸣,掩盖过了长相思琴的声音,众人一瞧,只见是果郡王吹奏着长相守笛缓缓步入殿内。
安陵容闻言垂下眼眸,缓缓道:“人人顾及自己还来不及呢,莞姐姐还好,只是眉姐姐她……”
“小主!小主!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命人重审之后,安大人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啦!”宝鹃喜不自胜,从外头竟直接闯了进来。
“父亲这么快!这么快便!太好了,姐姐,太好了!”安陵容倏地站起,捏着手帕看向曹琴默,浑身颤抖,喜极而泣。
这可把曹琴默吓一跳,她这个样子要是太激动伤到胎儿怎么办,忙也起身安抚她坐下:“妹妹如今有了身子,可不能这般大喜大悲的,孩子可受不了。”
又暗想如今谁不知道安比槐的女儿得宠,又怀了皇嗣。皇上亲口叫人重审,恐怕就算安比槐掺和进了粮草的事情,这会子也自会有人替他摆平了,所以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也算不得什么。
安陵容擦了擦泪,控制了下情绪,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庆幸不已:“姐姐,幸好有这个孩子,我不知盼了他多久,父亲终于得救了。”
曹琴默坐下,笑着喟叹道:“可见,靠谁也不如靠己呀,有了这个孩子,妹妹就一生无忧了。”
这话似乎点醒了安陵容,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对沈眉庄有了些许怨怼。
在她的观念里,自己父亲一案出在济州界上,沈眉庄的父亲抬抬手的事情,而她却避之不及,一封家书也不肯写回去,自己有了孕方才假惺惺地关心。
又看了看眼前的曹琴默,对方一直暗中帮助自己,自己却无以为报,又想到了腹中的孩子。
“姐姐,来日这个孩子出生,我想让她认您为干娘,我必日日教导她好好孝顺您。”
闻言曹琴默心中戒备,这种话自己可是和华妃说过的,可是自己日后是一定会杀了华妃,但面上也笑意更浓。
“妹妹真是爱说笑,妹妹的孩子自然是要好好孝顺妹妹呀。”
“姐姐!陵容无以为报,只得……”安陵容突然情绪激动,似乎有些委屈。
“好好好,我日后也必定视他如亲子,妹妹看如何呀?”
曹琴默见状只得答应,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这个孩子养不养得大还是个问题。
安陵容闻言方才放下心,她就怕如嫔嫌弃自己,像莞姐姐和沈眉庄那样只会对自己同情施舍,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回报。
曹琴默同安陵容又聊了会天,安陵容自听说她父亲无事之后,绷着的弦便松了下来,一时间竟困得紧,曹琴默见状立刻便离开。
接下来的半个月几乎就是甄嬛和华妃专宠了,不同于前世华妃曾经受丽嫔牵连,这一次华妃的宠爱远胜于甄嬛。
又因丽嫔这次在华妃面前打了包票,必然叫沈眉庄的孩子生不下来,华妃也一向不把安陵容放在眼里,故而得知安陵容有孕的消息,发了几句牢骚便也罢了。
但是甄嬛仍然被华妃深深忌惮,时常找曹琴默和丽嫔商量对策,可如今甄嬛她们三人势大,不是能动手的时候。
曹琴默也经常三缄其口,不给华妃出主意,华妃只能催丽嫔快些动手,等沈眉庄的孩子出了事再作打算。
且曹琴默如今是嫔位,抚养温宜名正言顺,华妃自己又得宠,故而也终于没像从前一样把温宜抢走争宠。
曹琴默终于松了一口气,日日将温宜宝贝得和什么似的,吃食和衣服样样自己做,再经过杜太医的检查才送到温宜那,生怕女儿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
皇后雍容华贵,与皇上并肩端坐于上,脸上的笑容万年不变,矜贵的姿态,不急不缓地说着教导的话。
曹琴默和欣贵人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如此就算礼成了。
皇上看着二人谢了恩,又见如嫔头上带着华妃宫里送出去的翡翠,心下十分满意,她没有忘记华妃的知遇之恩。
皇上待二人离开,在皇后处略坐了会,便又去了碎玉轩,留下皇后和剪秋脸色不明。
因准备得匆忙,宫里还要打点去圆明园的事宜,故而曹琴默的册封礼和欣贵人的晋位礼都办得简简单单。
不过二人确实也并不在意,她们也实实在在地晋位了不是?这样不引人注目更是好事。
“娘娘真是有福气,如今便可名正言顺抚养公主了。”欣贵人十分和善地笑道。
曹琴默知她应该是想到了她那一出生就养在阿哥所的淑和公主,此言必是发自真心的,便也笑道:“可算熬出来了。”
欣贵人向来是个看得开的人,倒也不伤感,何况今日是晋封的好日子,同曹琴默说说笑笑回宫去了。
曹琴默一回到宫中,甄嬛等人都前来恭贺,又带来了贺礼,曹琴默和她们说了半晌的话,整个宫里一派喜气。
很快,册封礼后第三天,紫禁城的大门洞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了圆明园。
曹琴默如今是嫔位,宫里伺候的人几乎都带去了圆明园,她十分谨慎,不愿意用圆明园拨过来的。
这次曹琴默住在杏花春馆,华妃住在清凉殿,甄嬛依旧住在碧桐书院,沈眉庄住在闲月阁,安陵容也被皇上带了来,住在西边的月地云居,端妃身子不好自然也跟来了。
到了圆明园安顿下来,皇上想见温宜,于是曹琴默和前世一样带着温宜去陪同皇上与果郡王练骑射。
曹琴默看着果郡王,露出了一抹隐晦不明的微笑。
随即又陪同皇上回到了勤政殿,苏培盛端上了果郡王进贡的雪顶含翠,曹琴默见这茶色泽翠绿,白毫显露。
又尝了一口,笑道:“此茶清香冷冽,滋味鲜爽,回味甘而生津,果然是好茶。”
皇上闻言笑笑,却见莞贵人步入,行了一礼。
“皇上万福金安,如嫔娘娘万福金安。”
曹琴默微笑着端坐在上,如今她已经是嫔位,不用给甄嬛回礼。
“妹妹来啦,皇上正惦记着妹妹呢。”
“你来啦。”皇上含笑盘坐在榻上,端着雪顶含翠,看向甄嬛,“老十七费尽了功夫,寻了这半斤雪顶含翠,真真是好茶,你也来品一杯?”
“皇上和姐姐真是好兴致。”甄嬛自顾笑着坐下,接过小厦子奉上的茶。
见甄嬛来了,曹琴默立刻寻了个机会离开,甄嬛浅笑回应,而皇上对她的识趣十分满意。
待回到住处,乐袂忙附耳低声道:“娘娘,沈贵人昨天找江诚要助孕方子了。”
果然,这一次沈眉庄还是没有抵御住江诚那“妇产千金一科”的名号,可江诚有华妃授意,给她的必然是推迟月信的方子。
曹琴默笑道:“看来你们散播江诚和他兄弟江慎关系不好的消息起作用了,沈眉庄相信了江诚。”
“沈贵人真是求子心切。”乐袂嗤笑一声。
“华妃找的太医来圆明园了吗?”曹琴默还是要确认一下。
“华妃动作快得很,杜有秋说江太医左不过就这几日告假,便让新太医刘畚顶上。”
皇后见她如此无视自己也无法,面上依然风轻云淡,看了看众人:“罢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你们都快些回宫吧。”
说完带着江福海又回去了景仁宫,众人恭送皇后之后也各自散了。曹琴默也等皇后走了之后方才离开。
回到了启祥宫,发现丽嫔并没有回来,恐怕是被华妃带去了翊坤宫。
不过这次丽嫔并没有得到证据,华妃和甄嬛双方都没得到好处,想来丽嫔再蠢也不会将此事告知华妃,令华妃更加觉得她无能。
果然过了许久,华妃也没有差人叫自己过去说话,看来丽嫔也学乖了,没在华妃面前多说什么,这件事华妃虽有些怀疑有人捣鬼,但到底没有依据。
恰巧这一晚过后,皇上就出巡回宫了,一下子宫里的孤魂野鬼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姐姐,原来丽嫔的胆子也挺大的,我还以为她很怕鬼呢。”
这些日子皇上总叫甄嬛侍寝,不然也是沈眉庄和华妃,安陵容一个月见皇上的次数都不超过两次,都快和曹琴默差不多了。
于是去碎玉轩的次数少了些,反正闲着,来曹琴默和沈眉庄那倒多了些,此刻她正在同曹琴默一起做衣物。
曹琴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道:“她跟着华妃久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根据自己的猜测,上一世丽嫔害怕鬼会被吓疯,十有八九是被安常在发现,然后告诉了甄嬛她们,因此丽嫔被吓疯,攀扯上了华妃,此事虽没有直接与自己有关联,可自己和她们到底是一党。
而最致命的就是,华妃原本是最大的盾牌,自己多少计策都靠着丽嫔和华妃实施,就算事发,前面还有她两个做挡箭牌。
而华妃一旦失去丽嫔,那么什么脏活就都要自己去办了,就如木薯粉一事,虽然是自己蓄意拉下华妃,但自身多少也从暗处暴露了出来,因此丽嫔必须保下。
安陵容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见曹琴默在做小肚兜,忙夸赞:“姐姐真是疼爱公主。”
想到温宜,曹琴默倒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叹道:“当娘的就是心疼的孩子,我就怕温宜穿着不舒服,只有亲手做了才放心。”
这倒是,公主还不满半岁就差点被人谋害,难怪如贵人要事事亲力亲为。
安陵容想着,又看了自己的小腹,那药方自己也喝了许久,皇上来得又少,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子嗣,无论男女都好。
曹琴默见安陵容有些出神,又见她看自己小腹,知道后宫的女人谁不期望能够拥有子嗣呢?
“妹妹还年轻,不知温宜日后是有位弟弟呢,还是妹妹?”
安陵容听对方打趣,忙垂下眼眸,羞涩一笑:“最好是位公主,像姐姐的温宜一般可爱才好。”
曹琴默闻言笑而不语,然后岔开话题,二人又闲聊了许久,安陵容方才离去。
待安陵容走到了宝华殿,正巧碰上了甄嬛身边的浣碧拿着经文去烧。
“莞姐姐怎么突然烧起佛经来了?”安陵容上前好奇道。
“是安常在呀,小主说最近宫里事情多,烧些佛经保平安嘛,余氏再坏也已经死了,便让我也给她烧些。”
“哦,你去吧。”安陵容敛了原本就淡淡的笑意。
“那奴婢先走了。”浣碧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进入了宝华殿,连礼也不行。
安陵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想到了一日浣碧竟穿着她送给莞姐姐的浮光锦,柔和的眸子失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宝华殿。
“啊!”
夜晚,一声惊呼打破了启祥宫的寂静。
“小主怎么了?”婢女忙掀开帘帐询问道。
曹琴默费力睁开眼,慢慢看清眼前是熟悉的床帐,想动一下身体却浑身酸胀,胸口堵着一团气喘不上来,心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来。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自己死了,变成了一缕幽魂,飘荡在紫禁城,她听见甄嬛说太后和皇上容不下自己,还看见温宜被甄嬛送去给了端妃,小公主哭得撕心裂肺。
曹琴默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热的温度,浸着薄汗。想来是自己近日病得神志恍惚,做了这样诡异的噩梦。
“小主可是做噩梦了,喝口水缓缓吧。”音袖掀开床幔,小心地递上一杯水。
曹琴默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回想起那个梦,沉默片刻道:“音袖,准备些东西,明日我们去看看莞嫔。”
“小主可是睡糊涂了,宫里哪来的莞嫔?”音袖忙上前观察自家小主的脸色。
曹琴默猛地抬头盯着音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拉至身前,目中愕然:“华妃呢,她最近在做什么?”
音袖被她突然的动作和话吓了一跳,但哪里敢抽手,忙道:“小主真是魇住了,华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这两日正忙着新小主入宫的事呢。”
又紧张道:“娘娘,您怎么了,可要请江太医来看看?”
曹琴默怔怔地松开她的手,她很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做梦,但是音袖口口声声说宫里没有莞嫔,而华妃还忙着新小主入宫的事。
怎么会这样?曹琴默一惊,随即想到了世上最离奇,最骇人的可能,她的确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她死而复生在了皇上登基的那个夏天,新人入宫之前。
曹琴默对上音袖担忧的眼神,目光闪烁,这个从王府就跟着自己的婢女前世被收买,给自己下了药,想起方才喝了她递来的水,心中一阵嫌恶。
“小主!华妃娘娘派周公公来叫您立刻去见她!”
婢女乐袂急急闯入殿内,低声向曹琴默汇报。
曹琴默见她急慌慌的样子,便知道大晚上的华妃必定有要紧事,便也不顾上思考,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前往了翊坤宫。
“芳贵人这个贱人,自己没本事,滑了胎非要赖在本宫头上!”夏日炎炎,华妃更加怒气冲冲,“偏皇上近日怜惜的很,要是听了她的胡言乱语,怪罪本宫可怎么好!”
曹琴默看着她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心中异样,前世华妃成为答应时的模样,甚至比她当华贵妃时的样子还要让自己记忆深刻。
但眼前的年世兰还是华妃,掌协理六宫大权,是她无力反抗的。
“娘娘息怒,芳贵人空口白牙,没有证据,皇上不会信的。”曹琴默像从前一样给她分析利弊。
“你说得轻巧,那贱人如今在皇上那闹了起来了,保不准皇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呢。”华妃剜了曹琴默一眼,十分不满。
“娘娘,皇上此刻并没有传召您,说明皇上并没有听信。”曹琴默又自信一笑,“她都和皇上闹了好一段时间了,保不准皇上还会因芳贵人污蔑娘娘而责罚她呢。”
闻言华妃倒是冷静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太监周宁海一脸喜色,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娘娘,刚刚传来的消息,欣常在小产了!”
“什么?”华妃却大惊失色,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芳贵人没了孩子要污蔑她,那欣常在的没了还不知要怎么样,又皱着眉望向曹琴默。
曹琴默见状忙安抚:“娘娘,欣常在不得圣意,是不敢像芳贵人一样污蔑您的,皇上现下必定心情不好,您不如明日再去打探消息?”
华妃盯了曹琴默一会,缓缓坐下,冷哼一声威胁道:“那便听你的,若明天皇上怪罪了本宫,有你好看的,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
待曹琴默出来,等候在殿外的音袖一脸焦急。
“小主,温宜公主不好了,吐奶吐得厉害。”
曹琴默闻言,心中焦急万分,温宜是她千辛万苦才怀上,没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女儿,深宫中只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上天既让自己重生一次,自己必定护好温宜,不叫任何人伤害到她分毫。
待急急回到寝宫已是深夜,温宜果然哭闹不止,喉咙都嘶哑了,曹琴默只得抱着哄,忙又叫人去请太医。
好不容易等江太医赶来,又是诊脉又是煎药,折腾了大半宿,温宜吃完药后总算是能安心睡下了。
可曹琴默一晚上都提心吊胆,来来回回折腾,自己反而倒下了,连早上给皇后请安都耽误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曹琴默方才醒了,音袖连忙上前,告知了昨晚芳贵人闹事的结果。
“小主,皇上一早下旨,芳贵人伤心过度,污蔑华妃,被贬到冷宫去了。”
曹琴默心中了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失子的女人去怪罪华妃呢,至于欣常在,原本就是不小心摔跤滑胎了,更不会攀诬华妃。
“小主,今早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过来了。”音袖端来药,坐在床边。
曹琴默闻言皱了皱眉。
“皇后体恤小主,非但没有责罚,还让剪秋送来了补品宽慰小主。”音袖坐在床边,伺候自家小主喝药。
曹琴默松了一口气,其实自己挺想去和皇后请安的,宫里的女人聚在一块,无非是斗嘴罢了,自己一向心细,有时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皇后是宽和大度,倒是丽嫔恐怕要嘀咕了吧。”曹琴默忍着苦一口喝下了汤药,还是不免皱紧了眉,胃里直犯恶心。
“小主说的是,丽嫔嫌昨个夜里咱们这动静大,吵到了她。”想到丽嫔说的那些酸话,音袖愤愤地将药碗收了起来,将一方手帕和漱口水递给曹琴默,伺候她漱口。
“等过两日我好些了,咱们去给丽嫔娘娘赔罪。”
曹琴默漱完口,便让音袖和其他伺候着的人都出去,自己在床上躺下来睡觉,温宜已经好了许多,她放心了一大半,当务之急是赶紧好起来,许多事情才能做。
至于丽嫔,她总归是华妃的第一大爪牙。光听她的封号“丽”,便知她姿容犹为出众,在王府时就比自己受宠百倍,皇上登基后被封为嫔位,成为了启祥宫的主位。
而自己生下了公主也只是小小的贵人,屈居丽嫔之下,还要依附华妃才能将温宜留在自己的身边,受人掣肘,从前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许是整天躺着不操劳,不过两日功夫,曹琴默便能下床,大清早便赶去给丽嫔请安。
“丽嫔娘娘安好。”
“曹贵人的身子这么快就好了,起来坐吧。”丽嫔坐在上首,她是启祥宫的主位,在曹琴默面前自然十分骄矜。
“前两日温宜生病,夜半惊扰了娘娘,嫔妾又病了几日,今日特来给娘娘赔罪。”
曹琴默坐在下方,像往日一样赔着笑脸,不管丽嫔说什么,只表明自己的来意就是。
丽嫔呷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道:“呦,曹贵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本宫不在意公主的身子似的。”
曹琴默收了笑意,抚了抚手上的玉镯,貌似恳切,实则眼底都是寒意:“娘娘自是关心公主,只是话说出了口,叫有心人说给皇上听,岂不是对娘娘不利。”
丽嫔闻言,知道她听说了自己的抱怨,只是她没想到曹琴默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平日里自己瞧不上她,冷言冷语也不少,还没见她敢顺溜的说出这么一堆话来堵自己。
“哼,曹贵人病好了,连口齿都伶俐起来了。”丽嫔手上的茶盏叩在案上,发出了重响,“难道你还要向皇上告状不成?就是告了,皇上会搭理你吗?”
丽嫔身边的文柳忙收拾案上的水渍和茶盏,也不禁别过头嗤笑曹琴默的不自量力。
满宫里谁不知道她曹琴默不得宠,生下来公主也才是小小的贵人,她们娘娘就不同了,皇上眷顾,还没有子嗣就封为丽嫔了。
曹琴默并不在意那一对主仆的嘲讽,这样的话,前世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早就已经麻木了。
于是眉心微低,双目欲泫,十分委屈:“娘娘这是何意,嫔妾一心为娘娘着想,竟被如此误解。”
见曹琴默那模样,丽嫔差点还以为她真的误会了,从前她在华妃和自己面前一派做小伏低,没想到今日敢当面威胁她,刚想要冷嘲一番。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曹琴默身边的音袖就插上了嘴,一脸愤愤不平:“丽嫔娘娘,我们小主才能下床就来给您赔罪,您怎么还颠倒是非呢?”
众人闻言,心思不同,曹琴默有些惊诧,但不动声色看了音袖一眼,她原先一向和自己一样谨言慎行,怎么今日对丽嫔如此出语冒犯,以下犯上。
丽嫔和身边的婢女都勃然变色,到底是谁在颠倒是非,丽嫔一时间怒上心头,呵斥道:“贱人!娘娘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还敢和本宫顶嘴?文柳!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
“是!娘娘!”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文柳见曹琴默主仆如此放肆,早已怒火中烧,只待丽嫔一声令下,上前就要拉拽着音袖,将她拖出去。
音袖见状也慌了神,软下身扒住椅子跪着,只求曹琴默救救她。
对于以后如何对待音袖,曹琴默病了好几日还拿不定主意,但她到底是自己的贴身婢女,也是自己的脸面,此时自己还是要把她给保下来。
于是面上表现得十分惶恐,忙从座位上起来,施施然地朝丽嫔拜下去,连连乞求。
“娘娘,都是嫔妾教导不善,娘娘只管责罚嫔妾吧。”
丽嫔见文柳竟拉不出去那贱婢,更是气急,倏地从榻上站起来,对文柳喝道:“本宫是启祥宫主位,还处置不了一个奴才了,愣着干什么,拉下去!”
又指着曹琴默连珠儿似地骂道:“谁教你如此放肆,等本宫回禀了华妃娘娘,有你好果子吃!你教不好奴才也罢了,我看公主迟早被你养坏了!”
曹琴默原本做戏的眸子微眯,冷冷盯着丽嫔,她是温宜的生母,丽嫔这种蠢货有什么资格说她养不好温宜。
自己其实并不在意音袖被责罚,可是她若攀扯上温宜那便是触及了自己的逆鳞。
当下正想说些什么时,一道沉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局面。
“那你说说看,谁能教养好公主!”
是皇上,曹琴默乍见到他竟觉得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恍惚不已。
自己从来视他为君,多年来虽未曾交心,但他最终为了心爱的年世兰而忌惮自己,命音袖给自己下了药。
原以为一生便那样了结了,可上天却让她再次活了过来。
曹琴默拼命掩饰满心的酸楚与恨意,帝王无情,可她曹琴默也不会对他有情,从前,以后,都是。
皇上领着苏培盛缓缓步入殿内,脸上笼罩着一层愠色。
曹琴默收敛了情绪,忙抬起脸,盈盈朝皇上望去,似乎见到了大救星。
而丽嫔惊觉自己方才失言,偏被皇上听见了,恶狠狠地盯了曹琴默一眼,忙迎上前,行礼请罪。
“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失言,是曹贵人挑衅臣妾在先的。”
“曹贵人,你先起来吧。”皇上不理睬丽嫔,反而叫曹琴默起来。
“多谢皇上。”
曹琴默福了福身,垂下眼眸,似乎是见到皇上终于忍不住情绪,哽咽不已。
“皇上明鉴,臣妾病了两日方好,特来陪姐姐说话,臣妾言语冲撞了姐姐,想来那句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曹琴默绝口不提丽嫔的抱怨,到底自己现在还不能将丽嫔得罪死,况且丽嫔虽然脾气有些横冲直撞的,即使原本做小伏低的自己说了一句半提醒半警告她的话,何至于就如此大发雷霆了。
于是又暗暗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音袖,今日不是她插嘴,丽嫔不至于此。
“是啊,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您宽恕臣妾一回,回头臣妾一定多照看曹贵人和温宜公主。”
丽嫔忙朝皇上跟前跪了跪,说完又给曹琴默赔了不是。
丽嫔生得极美,曹琴默见她杏眼水波流转,蹙着烟眉,较之平庸的自己,如何不叫人爱怜,想来皇帝也不会惩罚她,不如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皇上宽恕姐姐这一次吧。”
皇上见丽嫔楚楚可怜,语气和缓了些道:“朕的女儿岂是能随意议论的,况且曹贵人一向悉心照顾公主,你竟如此恶语相向,接下来的一个月哪也不用去了!”
皇上责罚了丽嫔,这倒令曹琴默觉得出乎意料,而丽嫔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辩驳,生怕又惹恼了皇上。
心中也了然,即使丽嫔美貌背靠华妃,到底皇上还是更在意自己女儿一些。
“你,好好思过。”说完,皇上缓和了语气,看向曹琴默,“朕到你那去坐坐吧。”
“是。”曹琴默也不能表现得欢喜扎丽嫔的眼,忙和皇上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至于丽嫔,等她解了禁足再说。
到了曹琴默寝宫,皇上抱着公主看了一圈,见并无大碍,也能吃得下,睡得安稳,又抱了好一会才让乳母抱下去喂奶。
“朕听闻你和公主都病了,下了朝想过来瞧瞧,不想都聚在丽嫔处,吵吵嚷嚷,不成体统。”
提起丽嫔,皇上显然没有消气,坐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珠,面色不愉。
“皇上消消气,臣妾和温宜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温宜也定会平安长大,温婉识礼。”曹琴默奉上了一杯茶,宽慰着。
“她是朕的女儿,这个自然。”提到温宜,皇上舒缓了眉头。
曹琴默知道,前阵子欣常在的孩子没了,温宜是皇上登基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下来的孩子,因此皇上也十分疼爱她。
皇上见曹贵人也是如此温顺谦和,心情好了许多,顺手接过茶喝了一口,却不觉出神了一瞬。
“皇上,这茶不好吗?”曹琴默敏锐地发现了皇上细微的表情,又见皇上突然不说话,有些惊慌。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惹得皇帝不快。
从前她不屑情爱,一味钻营算计,低估了皇帝对华妃的感情,而莞嫔却因与皇帝交心,圣眷不衰。她也该长教训了,学学那百转柔情,争风吃醋。
皇上猛然回神,又多喝了几口,回味无穷:“这是杏仁茶,制得很好,入口甘淳,你平日爱喝这个吗?”
皇上平日很少来看曹琴默,她也知是自己和皇上聊不来。
而有了温宜之后,皇上才偶尔来看看她们母女,因此皇上不知道自己素日里喜欢些什么也不奇怪。
曹琴默听言这才放心,舒了一口气,柔柔一笑:“臣妾喜欢杏仁茶色泽艳丽,香味纯正,时常亲手制作呢。”
曹琴默虽不通音律,歌唱一般,但说起话来清和柔软,又带着一些俏皮风趣。
皇上此刻完全将丽嫔抛之脑后,竟觉得姿容平平的曹贵人也是温婉可人,如同杏仁茶一般。
便看着她也笑了,夸道:“你手巧,做的梅子汤好喝,朕也喜欢这杏仁茶。”
“那皇上时常来看望温宜,臣妾这儿日日都备着呢。”曹琴默连忙抓住机会,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期盼与心意。
哪有皇帝不喜欢嫔妃用心待自己呢?哪怕他不喜欢她,哪怕很少来见她,皇帝也爱见美人为了吸引自己,施展浑身解数。
“朕得空就来看你和温宜。”皇上将茶饮尽,“好啦,你好生歇着,朕去皇后那坐坐。”
曹琴默见皇上将杏仁茶喝完,也答应多来看自己,但却急急地赶去了皇后宫里,连午膳也没有留下用。
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夸了她的杏仁茶又去了皇后宫里,便只当皇上是对自己和从前一样没什么眷恋罢了。
不过今日皇上解围,禁足了丽嫔,也算意外之喜,此后宫里再没有人敢随意置喙她的温宜。
至于圣宠,曹琴默并不心急,知道拢住皇帝哪里是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最终没有多挽留,只依依不舍地将皇上送到了宫门口,引得苏公公都和皇上打趣,曹贵人是真舍不得皇上呢。
待皇上的仪仗走远了,曹琴默才敛了神色回到宫里,见温宜公主被乳母抱着在院中散步。
还不满半岁的婴儿睁着大眼睛,嘴巴张合不停,见额娘来看她立刻绽放了笑容,曹琴默心情大好,把她抱回殿中哄了一会。
“如今宫里多了公主要照顾,事务难免多繁杂。”曹琴默坐在榻上,抱着温宜似乎漫不经心得提了一句。
“音袖,你恐怕有些分身乏术,我想来想去,决定将乐袂也提上来,和你一起贴身伺候。”
曹琴默看着眼前的音袖和乐袂,今日不管音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顶撞丽嫔,自己始终不敢将她留着贴身伺候了,不如先将乐袂提拔上来,慢慢取而代之。
音袖低着头直冒冷汗,今日她出言不逊,恐怕引得丽嫔记恨小主,现在小主提拔乐袂,意思很明显,是对自己有意见了,哪敢有异议,忙跪下请罪。
“奴婢今日鲁莽,请小主恕罪!”
“起来吧,以后要记住今日的教训,谨言慎行。”曹琴默懒得看她,不过还是没有多加斥责。
一旁的乐袂自是十分欣喜,忙磕头谢恩:“谢谢小主信任,奴婢必当竭尽全力伺候好小主和公主!”
乐袂,她们二人听名字就知道是一对侍女,只是年纪比音袖小,性格也不如音袖稳重,喜怒于形,因此未能成为贴身侍女。
但到底也都是入府就跟在曹琴默身边的人,总比现在去内务府挑人更妥帖些。
便又多叮嘱了二人几句,眼见着新人入宫在即,便先让音袖去库房打点着准备送给新人们的赏玩之物。
乐袂还站在跟前静静等候,期待小主给她第一件差事。
曹琴默想到了前几日皇后送来的药材,招手让乐袂走近些,低声吩咐:“你去送几味滋补身体的药材给延庆殿。”
延庆殿离启祥宫很近,是端妃独居之所,她常年被华妃欺压,平日病歪歪的,没有大事从不出门。
可曹琴默知道端妃可不是什么真的避世高人,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宫里的所有人。
这位端妃娘娘,她要赶在甄嬛之前拉拢住。
“小主!?若是被华妃娘娘知道了……”乐袂惊呼,紧张地提醒道。小主怎么敢和华妃作对,送药给端妃。
“再添些我收起来的素色料子去,这天看着渐渐凉了,说我惦记着端妃娘娘。仔细些,别叫华妃知道。”
曹琴默摆了摆手,心意已决,示意乐袂去准备着。
乐袂便不再多言,音袖平时可比自己受重视多了,这样要紧事从前必然也是她去办。
可小主今日突然提拔自己做贴身宫女,那自己必要将此事做得又妥帖又隐秘,叫小主更加器重自己。
当天傍晚,乐袂便将东西顺利地送去了延庆殿,连曹琴默的意思也完美地转达到了,因此曹琴默觉得这个小丫头挺伶俐。
所以为了让乐袂更快地熟悉伺候事宜,曹琴默将近身的事都交给乐袂去做。
而音袖依旧是曹琴默宫中的掌事宫女,依旧替她做许多只是看起来要紧的事。
几日过去,音袖见小主并没有责罚她,除了不再近身伺候,其他的还一如从前,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乐袂也没有一开始那般戒了。
而乐袂却觉得整天有些无所事事,自给端妃送完东西后,曹琴默就没有再给她交代重要的事,平日里只是近身伺候,还有每天学习做杏仁茶。
杏仁茶!她每天不知道要磨多少杏仁,还要让小宫女和小太监帮忙才能全部喝掉,反养得他们个个容光焕发。
可过了几日她们都喝吐了,全部躲着她走,因此乐袂十分苦恼。
曹琴默见小丫头学做了几天茶有些怨声载道,便定定望着她:“不想做了?做好了,好处可多着呢。”
“奴婢想做!”乐袂一个激灵,忙收起不耐之色,又跟打了鸡血一样将玉杵挥出了残影。
曹琴默见状方才满意,喝了一口乐袂做的杏仁茶,虽然有些进步,但比起自己还差得远,慢慢调教着吧。
“小主,过几日丽嫔娘娘解了禁足,找咱们麻烦可怎么办呀?”乐袂捣着杏仁,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音袖闯的祸,你怕什么?皇上已经罚了她一次,她还敢再找咱们麻烦吗?”曹琴默放下茶杯,指点道,“再磨得细些,乳要再多加些。”
乐袂闻言照做,但顾虑还是没有打消:“可是她有华妃撑腰呀。”
“她也禁足好几天了,你见华妃替她出头没有?”
到底还是小丫头,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华妃怎么会为了渐渐被冷落的丽嫔而去责难她这个公主生母呢。
“好像真的没有。”小丫头摇了摇头,恍然大悟。
“况且丽嫔有错在先,皇上金口玉言说她错了,华妃自然无话。”
曹琴默还想仔细同她分析,却被一脸慌乱进来禀报的音袖打断。
“小主,华妃娘娘请您去一趟!”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小主!”乐袂瞬间惊慌地看着曹琴默,小主不是说华妃不会找她们麻烦吗?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曹琴默虽条件反射心中一紧,但面上却很淡然,让音袖去准备准备见华妃。
“慌什么,就算有大事来临,也不可自乱阵脚。”曹琴默说着,沉稳地走进寝殿去更衣。
“奴婢受教了。”
乐袂也忙跟上,替曹琴默卸下几支艳丽的钗环,换上了件最为素净的紫菂色绣荷花衣服,头上只带了两支蓝玉穿珠子的头饰,两边分别坠下黛色绸流苏。
曹琴默也不敢让华妃久等,更衣结束便急往了翊坤宫。
翊坤宫较之启祥宫富丽堂皇许多,宫院两旁的几株金桂早已盛开,浓香袭人,但主仆二人却无心欣赏,即使华妃不是为了丽嫔的事找曹琴默,但十有八九也没什么好事。
“曹贵人,本宫也有好几日没找你说话了。”
华妃懒懒地歪在榻上,正挑着内务府送来的翡翠,颂芝在一旁拿着团扇给她扇风。
殿中虽放着大块冰缸,但熏着极浓的欢宜香,比桂花香气浓郁许多,熏得曹琴默有些头晕。
“娘娘协理六宫,事务繁杂,嫔妾想来给娘娘请安,又怕打扰娘娘。”曹琴默心中虽万般不情愿,终归要挤出笑脸。
华妃闻言嗤笑一声:“你是怕本宫因为丽嫔责罚你才不敢来的吧?”
曹琴默主仆闻言立刻跪下,乐袂心里紧了又紧,生怕小主被责难。
只见自家主子唯唯诺诺道:“娘娘明鉴,不管丽嫔如何,嫔妾惦记娘娘的心绝无虚假。”
华妃挑了个来回,似乎满意的没几块,过了许久似乎才瞄了一眼跪着的主仆,让起了身。
“丽嫔啊,到底脾气火急火燎的,公主也是她能议论的。”华妃看着曹琴默那副鹌鹑样倒也觉得好笑,她倒不信曹琴默敢故意上门挑衅丽嫔。
又想起丽嫔和曹琴默都没本事留住皇上:“听说皇上到你那坐了坐就去了皇后那。”
果然如曹琴默所料,华妃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忙露出讪讪的神色:“嫔妾无能。”
“从前在王府,她是比你得宠,如今反倒你有个女儿,皇上更眷顾了些。”
华妃并不看她,终于挑中了一块满意的翡翠,但神色有些黯然:“过两日新人就要入宫了,到时候乱花迷人眼呐,宫里的老人们还有立足之地吗?”
曹琴默知道华妃八成又因为新人吃醋了,这一出隔几天便来一次,还有五日就是新人入宫的日子,难怪她心情不好。
不过今日难得没有太为难自己,忙像从前一样说恭维话,希望她心情好了快点放自己走。
“若是嫔妾自然是要担忧的,可娘娘雍容华贵,是皇上心中第一人,又有协理六宫之权,谁在您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呀。”
闻言,华妃的眸子终于有了笑意,这曹贵人平时木讷寡言,这话倒说的她爱听。
又见曹琴默打扮得十分素净,难怪皇上不喜欢,便顺手拿了块翡翠赏了。
“你倒是会说话,这块翡翠拿去吧,光会做茶有什么用,带着它也让皇上看着像样些。”
曹琴默见华妃转了神色,就知道挑她爱听的话,便容易哄好。又见那块华妃看不上的翡翠,十分通透,自己没有多少首饰能与之相较。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华妃这么说了,是希望自己能帮助她笼络皇上,所以她必须收下,但要真的戴上了,受宠了,华妃便会第一个不放过她。
“嫔妾多谢娘娘!”曹琴默忙站了起来谢恩,面上挂着谄媚的笑。
见她这副德行,华妃心中冷笑真是没见过世面,但这样的表情也满足了她的虚荣感,便又嘱咐了一下。
“下次皇上来,可要小心伺候着。”华妃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行了,本宫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闻言曹琴默如获大赦,又谢了恩,带着乐袂脚底抹油地回了启祥宫。
“小主,华妃娘娘赏的东西可真贵重呀!”
回到宫里,音袖见主子平安回来倒也松了一口气,华妃还赏了东西,看一眼不免感叹了一声。
乐袂见音袖那模样,上前又将翡翠小心地收了起来。
“音袖姐姐怎么和没见过好东西似的嘛。”她噘嘴有些不满,等她们小主得宠之后,何愁没有好东西呢?
“小蹄子,你敢打趣我?”音袖轻拍了一下她,又观察了一眼曹琴默的神色,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把东西拿来回来,“你别闹了,宫中的珍宝一向由我收着的,快拿来。”
曹琴默正想着今日华妃的话,她不过是温宜出生之后才学习自己做些茶点,在众人面前也只做过酸梅汤,华妃平日从不来自己宫里,她怎么知道皇上喝了她的杏仁茶?
恐怕是自己宫里有人走漏的消息吧,看向音袖的眼神又暗了暗,但到底没有出声。
音袖和乐袂打闹了一会,气氛倒也活泼,曹琴默只叫她们把东西好生收起来,随即去乳母处看了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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