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我抬眼,看着他那张写满“失望”和“痛心”的脸,忽然笑了。
“顾秘书,你这‘深情’的戏码,演给自己看就得了,在我面前,可以收一收了。”
我的目光如刀,精准地剖开他伪装的外衣。
“‘扶贫指标’?
你完成得确实不错。
只可惜,你只是我爸身边的小秘书,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踩着我一步登天?
这辈子都休想!”
“轰隆”一声。
我看到顾承宇的瞳孔在一瞬间急剧收缩,那是极致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现。
他引以为傲的城府和伪装,在我的毒舌面前,轰然崩塌。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这么清醒!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你……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份镇定已经摇摇欲坠。
“听不懂没关系。”
我将水瓶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我的基金会,会真正把钱用在刀刃上。
至于你怎么跟你那些嗷嗷待哺的亲戚交代,怎么去填你那些‘政绩工程’的窟窿,不关我的事!”
每多说一个字,顾承宇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这些,都是他藏在“扶贫英雄”光环下的阴暗面,是我前世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清越!”
父亲沈振邦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拍沙发扶手,满脸的忧心忡忡,“你怎么跟承宇说话的!
太没礼貌了!”
他转向我,语气软了下来:“孩子,我知道你今天受了点刺激。
但承宇这孩子,我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知根知底,吃苦耐劳,他是真心对你好啊!”
“真心?”
我心中冷笑,父亲啊父亲,你这一生清廉正直,阅人无数,怎么偏偏就被这条毒蛇给蒙蔽了双眼?
“你突然说要接手基金,还要去云岭?
你知道那地方有多苦吗?
你从小到大哪里吃过那种苦!
基金不是儿戏,几千万的资金,不是让你拿去胡闹的!”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不谙世事、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我没有争辩,只是从书房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放在他面前。
“爸,我不是孩子了。
云岭的苦,我比您了解的更清楚。”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父亲狐疑地打开文件夹,那是一份长达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