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窗外纷扬的雪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
“嗯。”
我又应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壶光滑的外壳,冰冷的触感沿着指尖蔓延。
视线落在他放在桌面的右手上,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目光顺着手臂往上,掠过他深灰色毛衣的袖口,停在他露出的、线条利落的手腕上。
那里,本该是平滑的皮肤。
现在,却清晰地刻着一个名字。
——江晚。
两个汉字,深深刻入皮肉,边缘带着新伤愈合后特有的、微微凸起的粉红肉痕。
字体有些扭曲,却一笔一划都透着一种绝望的力度,像是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烙印上去的。
是我的名字。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呼吸瞬间停滞。
一股汹涌的、带着铁锈味的浪潮猛地冲上喉咙,堵得我几乎窒息。
指尖的冰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字,瞳孔因为巨大的惊骇和疼痛而急剧收缩。
什么时候?
谁刻的?
为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尖啸着炸开,碎片般飞溅,割得意识一片血肉模糊。
沈聿白的脸在蒸腾的姜汤热气后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只是安静地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保温壶的边缘,仿佛手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烙印并不存在。
那诡异的平静,像无声的惊雷,在我濒临崩溃的世界里轰然炸响。
“你……”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听不见。
我想问他,想伸手去触碰那个狰狞的伤口,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冰,动弹不得。
09:05。
“叮铃——”咖啡馆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带进一股更猛烈的寒风和雪沫。
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戴着厚厚毛线帽的小哥跺着脚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纸盒。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我们这桌,径直走了过来。
“沈聿白先生?
您的快递。”
小哥的声音带着室外的寒气,他把纸盒放在桌上。
沈聿白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随即恢复平静。
“谢谢。”
他点点头,拿起纸盒。
快递小哥很快转身离开,门上的风铃又是一阵急促的轻响。
纸盒没有寄件人信息。
沈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