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着一丝尘埃味道的空气涌来。
我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钝痛。
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打开。
那枚铂金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戒圈内嵌着的浅蓝色物质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神秘而冰冷的光泽。
它像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信物,一个无声的、巨大的质问。
为什么?
沈聿白……是谁?
为什么给我这个?
手腕上的名字……猩红的碎片……刹车声……头痛欲裂。
无数破碎的、毫无逻辑的画面在脑海里冲撞、撕扯,像一群失控的野兽。
我痛苦地抱住头,手指用力地插进发根。
不!
不能想!
不能忘记!
一个近乎本能的念头像闪电般劈开混乱——日记!
对,日记!
我挣扎着爬起来,几乎是扑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
指尖因为恐惧和用力而泛白。
我疯狂地翻动着书页。
前面几十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有些工整,有些潦草,有些字迹被水渍晕开模糊一片。
每一页的抬头,都是醒目的“第X次循环。
12月24日。
雪。”
记录着天气,记录着他的习惯,记录着那些我拼命想要抓住的、关于“沈聿白”的碎片。
翻到最新的一页,正是今天早上写下的那些:“第37次循环。
12月24日。
雪。
他叫沈聿白。
他喜欢喝很烫的姜汤,讨厌香菜。
他右耳后面有一颗很小的痣。
他笑起来左边嘴角会先扬起来一点。
他怕冷,冬天一定要戴那条我织的、有点丑的蓝色围巾。”
字迹下面,还残留着一点墨水的洇痕。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蓝色围巾”那几个字上。
呼吸骤然停止。
一个极其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挣扎着浮现:一团毛线,深蓝色的,缠绕在织针上。
手指笨拙地动作着,织错了,又拆开……旁边似乎有人低低地笑着,带着宠溺……是谁?
影像晃动了一下,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覆盖!
又是那可怕的、不断蔓延的红色!
伴随着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刹车声!
“啊——!”
我痛苦地捂住耳朵,笔记本脱手掉落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