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敢看她,闺蜜又叫了我一声。
我看向她,“你带孩子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后面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十年的赡养之恩,也许能让我义无反顾地替她拉周耀下楼,但是牢里切切实实地过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我真的无法简单说不过十年。
闺蜜给周尧联系的治疗医生在国外,因为身份证问题,她不能坐飞机,她联系了今天晚上的轮船。
她打算坐船去。
闺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放在脚边,她坐在中间,左手边是我,右手边是孩子,她的手放在孩子胸口轻柔地拍打着。
看着闺蜜的侧脸,我突然想起了我妈。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妈也不会疯,我也不会为了报复失手杀了人。
我看向闺蜜,“我妈走之前有给我留话吗?”
闺蜜回头看了我一眼,动作没停,她道:“伯母走的时候已经病了,说不了话,手里捏着你小时候的布偶,应该还是想你。”
我想象着老母亲去世的画面,泪流不止,不小心呛到口水,咳嗽了起来。
见状,闺蜜停下动作,帮我把床摇了起来,替我顺气。
从早上的对峙到现在,我终于忍不住情绪,靠着她道:“你带着尧尧走吧,到国外就不要回来了。”
闺蜜一顿:“那你怎么办?”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不好,这几年来我每天做梦都梦见孟老师,他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害他的儿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李晓一个教训,谁知道孟非会过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闺蜜的手死死攥紧,背对着我她的眼神深且沉。
突然闺蜜松开了拳头,她像拍周尧一样安抚地拍我的背:“不怪你,如果不是李晓她爸非要拿你威胁你妈让她退药找钱,你妈也不是为了保护你推他下楼。”
“如果没有推他,你妈就不会疯,你也就不会要去报复李晓,孟非也就不会因为救人掉进河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哭过之后我的心绪平复了下来,闺蜜坐在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给我递了一张纸。
我接过,问她:“你几点的车去码头?”
“晚上十点。”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决定长话短说。
“臭草,你听我的,坐牢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以前量刑标准跟现在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