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神经屏障。
他压抑不住的崩溃嚎啕,一瞬间声音吸引了许多路人的诧异目光——有好奇,有厌恶,有指指点点。
但宋阳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巨大的悲恸像一个石磨,将他的心脏碾得粉碎。
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却抵不过此刻心上刀绞般的剧痛。
他死死攥着那张小小的字条和那串似乎还残留着体温的手链,缓缓地、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站起身。
湿透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颤抖的单薄身影。
他仰着头,雨水冲进他的眼睛,也落进他微张的嘴里,是咸的,是苦的。
视线尽头那扇依旧黑暗的窗户,是他整个世界崩塌后最后的废墟。
温梓钰其实就站在那扇没有亮灯的窗户后面,黑暗是他此刻唯一的掩体。
冰冷的窗玻璃隔绝了外界汹涌的声浪和冰冷的雨,却无法隔绝窗外那个在雨中几乎站成了雕塑的身影。
他看到室友撑着伞下楼,递出信封;他看到宋阳撕开信封时的颤抖;他看到他在看到那张纸条后瞬间的僵硬;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雨中那充满绝望的哭声!
隔着距离,隔着玻璃,他仿佛能嗅到爱人撕心裂肺的痛苦、质问和不甘。
每一刻时间的流逝,都像一根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泪水早已在他脸上纵横交错,无声地滑落,灼烧着他的脸颊。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却抑制不住喉咙深处翻涌的呜咽。
那小小的背影,在滂沱大雨中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他彻底吹散。
所有这一切,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了温梓钰的心脏,揉捏,撕扯。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用如此绝望的姿态拷问自己离去的决心?
温梓钰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冲下楼去的冲动!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不行!
绝对不行!
那张照片足以毁掉宋阳的前途和声誉!
自己才是在风口浪尖的“罪人”,是那个该被唾弃的“不知廉耻”的“老男人”!
只要他留在这里一天,宋阳的名字就一天无法摆脱污点,他的梦想,他为之付出一切的足球生涯,会被自己彻底拖垮!
“对不起,宋阳……”无声的悲鸣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