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会不会有……有儿子的声音?
有儿子的样子?
那个鲜活、跳脱、会缠着他喊“爸”的儿子?
巨大的渴望和一种近乎恐惧的忐忑,瞬间攫住了他衰老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急切地扫视着房间,寻找着能播放这盘带子的东西!
录像机!
当年的录像机呢?
好像……好像早就当废品处理掉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佝偻着背,攥着那盘录像带,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四顾。
墙角!
墙角那台蒙尘的智能电视!
女儿说过,它能联网,能看老片子,那……那它能放这种录像带吗?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可……那是他坚决抵制的“新玩意儿”!
那个摔坏的遥控器……林胜利的目光投向墙角智能电视下方,那摔成两半的遥控器残骸还静静躺在地板上。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再次看过去。
对老物件的顽固守护和对儿子影像的强烈渴望,在他心里激烈地撕扯着,像两股汹涌的暗流。
最终,那股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顽固的堤坝!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墙角,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把摔成两半的遥控器捡了起来。
塑料碎片边缘有些割手。
他笨拙地试图把它们重新拼合,手指抖得更厉害了,几次都拼不上。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猛地抓起旁边桌上那卷电工胶布——那卷他原本打算用来“修理”老电视的胶布。
他不再试图拼合,而是用那宽厚的、粘性十足的黑色胶布,一圈又一圈,疯狂地缠绕着那两片遥控器残骸!
动作粗暴而急切,胶布缠得歪歪扭扭,厚厚的几层,很快就把那流线型的遥控器裹成了一个臃肿而丑陋的黑色“木乃伊”。
胶布粘住了他的手指,他也毫不在意。
他只有一个念头:让它能用!
只要能打开那台电视,只要能播放那盘录像带!
终于,一个用厚厚黑色胶布勉强捆扎起来、奇形怪状的遥控器“诞生”了。
林胜利喘着粗气,用缠满胶布的手紧紧攥着这个怪物,像是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那台冰冷的智能电视,眼神